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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光与大锤相接,便直接炸裂开来,令道长熊后退了几大步。
他挡住孙子,神色凝重地抬起头来,望着在虚空中旋转的一把尺状灵宝,神色凝重,“天级灵宝。”
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妙之感,一个拥有天级灵宝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但是事已至此,该得罪也都得罪了,道长熊看着对方的目光,便知道对方不是心软之人,当即掕起铁锤,准备拼上一把。
“啊!”
他吼叫着冲向原至公,锤子每抡一下便多一分气势,待到了原至公面前,便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压迫,但当他一跃而起的时候,重锤却脱手而出,转而一拍前额,但见一片碧色的雾飞出,向原至公飞去。
原来所谓的重锤不过是障眼法罢了,道长熊真正的法宝,是孕养于神魂的毒雾。
原至公微微皱眉,单手捏诀,天地神火尺急速飞来,直击道长熊面门,而令一只手捏了不同的法决,身前便多了一道隐隐的屏障。
道长熊虽见天地神火尺飞来,却也不避,想着以蛮力破开,只要先伤了对方,便占了上风,面上神情便愈发狰狞,青筋凸起,杀气肆虐,然后他的表情就停留在了这一刻。
天地神火尺从他的脑门穿透而过,就像穿透了一块豆腐,鲜血和脑浆在半空中爆出,原至公一甩袖子,毒雾和尸体一起拍向了在院中央呆呆站立的道平康。
道长熊的尸体倒在了道平康的脚边,道平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已是屎尿横流。
原至公按住嘴,鲜血却还是从指缝漏出,濡湿了袖摆。
他看来弱不禁风,事实却在转手间便杀了一个分神修士,道平康牙齿打战,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却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了敲门声。
原至公眉头微蹙,向道平康示意,开口道:“你去开门。”
谢时英并没有见过广裕仙君,所以他看见原至公的时候,也震惊于这世间竟有这样华彩照人的美人,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如往常那般文雅温柔,他温声道:“在下谢时英,是千秋道君的故友,不知千秋道君,是否在此地。”
道平康原地剧烈颤抖起来,他在想:千秋道君?是他所想的那个千秋道君么?
但他很快便知道,怀疑的念头只能是自欺欺人,这世上只有一个千秋道君,他当即瘫倒在地,眼神已经死了。
原至公在原地靠着墙根缓缓坐了下来,并不说话。
谢时英将目光投向后面隐隐飘来丹香的房间:“他正在炼丹么?”
原至公抬眼看他,目光黑亮,声音冷淡:“你和他什么关系。”
谢时英笑容未变:“只是寻常故友罢了。”
原至公便道:“若是寻常故友,你便可以走了。”
谢时英并没有走:“故友多年未见,流言又纷纷扬扬,相遇不见上一面,实在心中难安。”
原至公神色不变:“君子之交淡如水,既已得知安康,便可以走了。”
谢时英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阁下与何所思是什么关系,客人上门,却只说‘可走’,未免太过无礼了。”
原至公便露出了讽刺的冷笑:“我无不无礼,要你教么?”
两人目光相接,都是丝毫不退地对视,眼眸中仿佛有冷光射出。
直到天光微明,天空显现了些鱼肚白,红日东升,身后的门打开了,何所思打着哈欠,看见门口的人,哈欠便卡在了原地。
他愉悦地笑了起来:“啊呀,阿英,来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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