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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醺在心里碎碎念解释了一通,但又没有拒绝方愠,他乖乖坐在床边等方愠去打水,两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灰扑扑的小板凳上一起洗脚。
昨天太晚了他就没洗,其实怪不舒服的,今天泡个脚,水滚烫,一直烫到小腹都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
“别烫太久了,要起来凉一下。”
顾醺老妈子一样跟方愠说,“之前新闻上还报道说有个老爷爷烫脚把脚都烫到要截肢。”
“恩,知道了。”
“别不信,这可是新闻,不过怪吓人的,难道没有直觉吗?”
顾醺自言自语般问了一句,他觉得自己烫脚,刚放下去还行,但几秒就得拿出来,不然烫得整个脚面像是被针扎一样疼,这得是多狠的狠人才没感觉啊?
小凳子上毫无豪门少爷包袱的方愠笑了笑,解释说:“就和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差不多,是潜移默化的,极慢的,而人又是适应性极强的动物,他不是一次就泡很烫很烫的水,是今天比如是五分烫,每天晚上都比五分烫一点,最后半年后他得泡十分烫的水去洗脚,甚至很享受这个过程。”
顾醺「哦」了一声,有些昏昏欲睡,他向来不爱学习,一听人长篇大论就眼皮子打架,这会儿听方愠说一堆话,只觉得像是和尚念经,脑袋里冒出一句夸赞:阿愠要是当和尚,应当是最会念经的那个。
“抬抬脚。”
方少看少年泡的差不多,脚丫子都从白嫩嫩变得像是烧红的小猪蹄,硬是觉得鲜嫩可口极了,有亲一亲的冲动。
可这一亲怕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怕自己从脚尖能一直向上亲去,一寸一寸的都不放过,也停不下来。
这种感觉无法描述,他感觉自己才像是那被温水泡的青蛙,是只渴望被烫死的青蛙,人生的前十几年都浑浑噩噩沉浸在小醺给他的幸福里,原本是该就这么烫死而不自知的,却幡然醒悟,非要热水爱他。
这比喻不恰当,方愠觉着小醺怎么也不能算是一盆子热水,一点儿也不优美,提起小醺最该联想到的应该是一树的桂花,瞧着安安静静乖巧迷人,实际上香气逼人,热热闹闹到十里开外都能嗅到香气。
他一边给少年擦脚,一边想了一堆,最终到底是没有控制住,十分温柔的在擦干净少年的脚后低头亲了一下在那脚背上。
他动作自然,就好像小醺生病的时候他给小醺渡水一样自然。
顾醺也没有惊吓到,他似乎也是习以为常,乖乖任由方愠给自己擦完,爬上床就裹在被窝里脱衣服,等自己光溜溜赤条条了,美滋滋就陷入梦乡。
方愠倒是惊了,还以为小醺反应会很大,给他一脚呢,看来今天捉山鸡捉累了,累了好,累就不会纠结很多事情,只会遵从本能的去寻求让自己舒服安心的环境。
而他应当是小醺舒心环境中的一环。
就像小醺是他未来中最重要的一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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