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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传统传至现代,却变了滋味。
留名还在提诗却无,“某某到此一游”
已经成了破坏各处风景的一大污渍,广为世人诟病,不得不让人感慨良深。
“娘,写的是什么啊?宇儿认识两个呢,‘人’和‘山’。”
宇儿抬头望着一片文字,升起一股自豪感。
“宇儿真棒,这里写的是:‘识得渊明趣,到访南山隅。
花枝笑迎人,离别香盈袖。
’这首诗的意思是这个人羡慕陶渊明,就来看花,看见花开的好看,走时还带走了一身的花香。”
蓝怡念完又解释给宇儿听,这等水平也敢题诗,这个叫“夏自清”
的也真是个“人物”
。
“真好听,娘,等宇儿学会更多的字,也写上去。”
宇儿满眼崇拜的看着亭柱,握握小拳头下定决心。
蓝怡不得不感慨,这就是传统啊传统。
“啊,啊!”
宝宝跑到另一根柱子边上,指着上边的字给蓝怡看。
蓝怡走过去抱起宝宝:“宝宝也真棒,这么小的字都看到了。
这首写的是:‘前朝离别后,相约未有期。
君当在何处,可饮菊花未?’这首诗的主人是想念分开的朋友了。”
宇儿又跑到亭子边的一块石头旁,指着石头上的诗说到:“娘,这边也有。”
蓝怡笑着给两个孩子读诗又解释诗词的含义。
这满园的题诗,不管水平如何,倒也给游园增加了一份人文气息。
园中一座亭台内,坐着两个十四五岁的女子,样貌甚好衣着华丽考究,其中一着黄衫的女子听到站在山石旁的蓝怡给两个孩子读诗解释的声音冷哼一声,面露讥讽:“一个村妇而已也敢出来评论诗稿,当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几个随伺的丫鬟婆子都笑起来,另一个坐着身着银丝绣花粉衫的女子望蓝怡母子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认得几个字就当自己是大才女,好好的诗也被她们给脏了去,张园主不知道咱们在此赏花么,这等人他也敢放进来!”
宇儿最紧双唇,紧紧拉住蓝怡的衣服目露惶恐,自幼的经历使他贯于察言观色,这几人满满的恶意让他紧张不已。
蓝怡拍拍宇儿的小肩膀,沉声安慰道:“宇儿莫怕,咱们好好的游咱们的园子不必搭理这些人,待会儿娘带你和弟弟去买菊花糕,好不好?”
宇儿抬头,见娘亲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恐惧感也就消退了:“好,娘,咱们多买几块,回去给大福和牛蛋他们吃。”
“哼,几块菊花糕也当宝贝,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妇!”
那个黄衫女子见蓝怡如此淡定自若的模样,不由让她想起家中远嫁的大姐夏婉,她一向最看不上夏婉这般装腔作势故作清高的样子,没想到今日一个村妇也敢在她面前如此。
蓝怡见这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作出一副恶毒怨妇样地瞪着自己,压下心中的不悦,装作好奇地问:“这位姑娘,您是‘见过世面’的,不知什么才是宝贝,说出来给咱这没见过世面的听听呗?”
黄衫女子冷哼一声,抬手整整头上的赤金花簪显摆道:“这重阳吃糕,当时是我们夏家的重阳糕最好,配上陈年菊花酒和焗花蟹,才算是人间美味。
周姐姐,明日咱们到丰乐楼吃焗花蟹,我让掌柜给咱们留了三楼临河的雅间。”
夏家?这该不会是夏婉家的妹妹吧?跟夏婉还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蓝怡仔细分辨,却并未发现这黄衫女子与夏婉的五官有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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