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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明明是寒假,欢喜却埋头做这做那,比上学的时候还要忙。
这一天,她去老槐树那边向爱兰阿婆请教怎么搓棉线,做被子的时候要用粗棉线,但她却不知道为何总是搓不好,搓出来的棉线总是会卷到一起。
这段时间,她即便没事也会时不时拿着针线跑到老槐树那边做,倒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多听点八卦,了解一下情报。
否则他们家住得偏僻,村里出点事都不知道,什么消息都在过后才知道,总归不太好。
也是因此,众人对于欢喜的到来并不惊讶,反而还笑眯眯地和她打起招呼来。
欢喜和爱兰阿婆处得一向好,因此依旧坐到了她身边,请教起搓棉线的问题。
正小声说着呢,就听边上一个妇女小声开口问道:“对了,雪仙的事儿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了,怎么没听说?”
说话的人自以为隐晦地看了眼欢喜,然后道:“要我说也是活该,之前就说呢,她的运气怎么那么好,明明是个二婚头,年纪也不算小了,结果居然找到个头婚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国营饭店的厨子!
如今可好,男人不生养,便是再能耐,后半辈子也没有指望。”
“可不是这样?之前雪仙来的时候我也遇上了,她那个男人看着是个好脾气的,和谁说话都笑眯眯的。
当初大柱就是咱宋家庄数得着的好男人,这会又遇上这么一个好男人,雪仙运气是不差,可人的运气可不是十成十的,总会缺点什么,大柱是命短,这会这个男人,就是没有子嗣命了。”
“不是说要过继为民吗?”
“那肯定不成,二柱不会同意,为民自己也不会同意,到底是抛弃过自己的阿娘。”
“你说得对,不过要我说,为民也不该这么倔。”
“你也真是,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要让为民跟那样一个阿娘?”
“不是……我的意思是,二柱现在可不容易,你们忘了,当初他是为什么出去当兵的?还不是家里穷,吃不饱吗?但那会吃不饱的人多了,像他这样去当兵的却没几个,毕竟是关系到性命的事儿。”
“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二柱的饭量大,那会大柱和三柱两个人的饭量加起来也不如他,我有一回走夜路回家就遇到他躺在半路上。
把我给吓得哟,还以为是死人了,差点魂都飞了,后来才知道他实在是饿得够呛,没力气走路了。”
“是吧,这事应该不少人有印象,可是你们如今看,二柱他哪里能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底下有两个小的,边上还有兄弟一家子拖累,他饿肚子的时候还长着呢。”
“你这样一说也确实,要是为民跟了雪仙,二柱的日子要好上许多,到底少了一个吃饭的人。”
“可保家和卫国不是每个月有工资寄回来吗?”
“那抵什么用?二柱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说什么也不会花侄子的钱,也就那些糊涂人才以为他是占了大便宜。”
“你这么一说,为民留下对二柱的确不是好事。”
……
听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话,欢喜忍不住皱起了眉,若非自己如今五感远超常人,还真不知道村里居然出现这种说法。
那宋为民有没有听到这种话?
没有听到是不可能的,因村里人好管闲事的尿性,说不准还会有人“好心”
对他说教一番。
欢喜到家的时候,宋二柱刚刚从地里回来,正在擦脸,而宋为民则在一旁剁猪草,只是仔细看就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显然,早在欢喜之前,宋为民应该就已经听到流言了。
“爹爹,我今天听到人说小哥哥的事呢。”
欢喜索性直接开口道。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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