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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可是银杏这丫头在房中守夜的,若不是她和主子说了什么,主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若不安分,殿下怪罪下来怎么办?”
红蕊的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就觉着后背一凉,主子这话,是不是专门对她说的?
秦姝喝了几口粥,抬头看了一眼愣愣站在那里分明有些不安的红蕊,没有说话。
直到用完饭,才开口吩咐道:“愣着做什么,出去做事吧。”
红蕊低低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
秦姝放下手里的茶盏,转头朝银杏吩咐道:“往后我近身的事情,还是你来做吧,红蕊那丫头性子急躁了些。”
这话说出来,银杏哪里还能听不明白,心里虽然诧异,却立刻就跪在地上,恭敬地道:“是,奴婢一定好好伺候主子。”
秦姝笑了笑,伸手将银杏拉了起来:“不说了,将这些收拾了吧。”
银杏点了点头,十分利索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收拾了。
秦姝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棋子自个儿和自个儿下棋,脑子里却是想着昨晚的事情。
在她刻意表露出想要去求太子妃让她带着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银杏竟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主子不可!”
秦姝脸色一沉,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银杏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奴婢斗胆直言,主子只是太子身边一个小小的淑女,若冒然去求,必定会惹得太子妃不快。
即便太子妃不怪罪真应了主子的请求,到时候主子在东宫的处境可就......”
银杏没有将话说完,意思却是明白不过的。
秦姝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银杏身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这话,也不怕我怪罪你?”
“奴婢怕。”
“那为什么还要说?”
好半晌,秦姝才听银杏开口说道:“奴婢若得罪了主子,也不过是被主子责罚,可主子倘若真做了此事,太子妃和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奴婢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怕是逃不过一死。”
秦姝有些呆愣,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说得这么直接。
不过,这番话,倒是实在的很。
秦姝审视了她片刻,扬了扬眉道:“你放心吧,这种蠢事你家主子怎么会做。”
银杏神色复杂,明显已经回味过来秦姝是在试探她,没等她开口,秦姝就随口问道:“你在宫里多少年了?”
银杏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道:“奴婢十三岁进宫,如今已经六年了。”
秦姝笑道:“起来吧,将宫里的事情都和我说说。”
于是乎,秦姝就知道了一些她原先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恭妃娘娘虽然是太子的生母,却一直都不得皇上待见。
之前太子还是皇长子的时候,恭妃宫里的用度经常被人克扣,连底下的奴才们也阴奉阳违。
这一切都是因为恭妃娘娘原先是慈安太后身边的宫女,而皇上登基之初,是由慈安太后把持朝政的,所以,这对母子之间,是有些嫌隙的,连带着恭妃这么多年受尽了冷落。
比如,之前皇上立太子根本就是迫于众朝臣的压力,皇上中意的太子人选其实是二皇子,还曾想过将太子和二皇子一同封王。
封太子后,对太子也不甚看重。
宫里头上上下下都知道,皇上不喜太子,太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废。
手中的一颗棋子不小心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秦姝这才回过神来。
秦姝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棋子捡起来。
哎,果然老天发善心也不是那么好发的,虽然进了东宫,可自己这处境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
凤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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