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房内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谢缚辞唇角扬起嘲意,“好,很好,那你便去死吧。”
说完,转身往浴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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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皎月高悬,谢缚辞出了寝殿,烦躁地扯了扯衣襟,阔步朝书房行去。
邹平邹卓等人也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书房内议事毕了后,已至深夜,吴毓见谢缚辞面色不虞,便主动送幕僚出去。
待幕僚离去后,邹平才道:“二皇子近日在府邸安分得紧,除了召见了几名心腹为他恢复圣宠出主意之外,并没有其余的举动。”
谢缚辞颔首,垂眸看书案,低沉道:“将他盯紧了,孤不喜计划中出现意外。”
提起意外,他眸色加深。
蓦然令他想起那个小骗子初到东宫时的场景。
当时他路过她身旁,嗅到一股让他无比舒适的清香。
便不受控制在她面前停下,他命令她抬起头来,下一瞬间便对上了一双看到他时,极其惊愕又飞快掩藏情绪,最后与自己释怀的眼神。
也是因一种令他莫名熟悉的感觉,他头一回让一个侍妾之流留在了东宫,自此夜夜没有离身。
他一次次为她破了他定下的规矩,他的计划,他宠她护她,可她全然不在意,竟还想着要离开?且一次又一次欺骗他。
最后竟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着实可恨,死了不冤。
“卑职领命。”
邹平察觉到太子情绪陡变,未免惹他不痛快,应下后连忙出了书房。
吴毓将人送出去后,一进书房便见太子俊逸的背影。
他负手站在临窗前,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神思幽沉看着外头明亮的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太子缓缓低问:“她如何了?”
吴毓经过凌秀院一事已长了教训,方才送人出去后,也派了宫女去瞧瞧情况,如实答道:“回殿下,阿璃姑娘还在浴池内没有起身。”
听此,谢缚辞转过身来,不悦道:“冷水都泡多少个时辰了,她不起身,你不知道让宫女去拉她起来?”
吴毓一脸为难:“奴婢不是没用此方法啊,可那药着实将阿璃姑娘折磨的不轻,若是离开了冷水,奴婢担心她也实在受不住……”
话音才落,吴毓便见跟前身着蟒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陈。
殿下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总能轻而易举被阿璃牵动心绪。
谢缚辞踩着夜色回了延元殿。
推开浴房门便见浴池内,姜沐璃有气无力地伏在池边,手中握着一支金步摇,正要往自己的手背上扎。
他心口一滞,迅捷上前打掉她手中的金步摇,冷声道:“你疯了?”
金步摇忽然从手中脱离,姜沐璃锁骨处堆积着黏腻的发丝,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粉颊泛红,缓缓抬起迷离的眼神看他。
谢缚辞见她这副模样,冷讽一声:“你觉得拿簪子扎自己的手就能寻死了?”
“不,不是寻死……”
姜沐璃含着水雾的眼眸幽幽落在他身上,字字清晰道:“我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怕,她若是不清醒一点,恐怕真的会熬不下去,衣不蔽体地跑去找他求欢。
前两次她没有意识就罢了,这回,她绝不会再给他机会羞辱她。
哪想,谢缚辞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在为你的情郎守身?”
姜沐璃不解,“什么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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