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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些摊贩住户都打过照面,所以自愿帮忙。
可周自言是正儿八经的教书先生,为何还要……
周自言已经叫来一个等待的大伯,敛袖,笔尖蘸墨,“所谓读书,除去明事理懂人伦,不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达则天下,帮助他人么?现在既然有一个帮别人写信的机会在,为何不做?勿以善小而不为啊卫风。”
宋卫风听这一番话,喃喃道:“周大哥……”
周先生,当真君子呢。
大伯一直攥着手里的纸不说话。
周自言等了大伯许久。
大伯才慢慢拿出一张纸。
上面记着一些数字,还有日期。
“后生,俺,俺……大伯我在隔壁街做木工,没请账房先生。
有户人家一直在我这里赊账,说是一起算账……这都赊了快半年多了,我去找他们要钱,他们扔过来一份账目和一袋银子,让我自己算。
可大伯只认识几个简单的字,这上面的字又乱又花,真真是一个字都认不出来了。”
大伯紧张地搓着手,“俺带着去民税课司,结果民税课司的账目和这上面记的不一样。”
宋卫风一愣,拿起大伯的纸一看,眉心紧皱,“算术?”
这纸上的记录乱七八糟。
他……于算术一道实在算不得精通啊。
周自言挑眉,“算术?”
拿过宋卫风手里的纸。
纸上的记录笔锋散漫,还伴有墨点。
一看就知道这个记账的人丝毫没有用心。
大庆朝有条例规定,为了保证买卖顺利,所有商户开店做工都在官府有记录。
三月一期,到期则家家户户查账交税、
若是有强买强卖的嫌疑存在,负责税收这一块的民税课司就会拿着账册走访调查。
不过像赊账、长期合作的这种情况,会延长至半年一算。
大伯这样的个体户木工,所谓交税就是官府怎么记,就怎么算。
现在这个赊账的账目,和民税课司的账目对不起来,大伯怕多交,又怕少交。
只能另外再找人算一下。
“大伯,先不着急,来,从您第一次为那户人家做工开始和我说一说,”
周自言蘸蘸毛笔,用一张崭新的纸,按照自己的方法重新登记这些信息。
在大伯的帮助下,说不定还能查缺补漏。
木匠做工,每一份用料和技艺都有自己单独的价格。
大伯虽然不认字,但对于自己做过的活计都记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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