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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脱离了情.欲,是纯纯粹粹的真情之吻,除此之外,还夹杂着泪水的咸涩。
濂祯本来所希冀的,只是得到一个不因皇帝身份而倾慕他的女子,哪知道,她不但对他这身份毫不追慕,还竟会比他更加企盼离开这些束缚,放弃这副身家。
天下间出了他这么一个不愿做皇帝的皇帝已很难得,如今竟又被他遇见一个比他还要盼着他可以不做皇帝的女子,这又有多难得?
濂祯平生从未像这一刻这般,诚心诚意地感谢天地,感谢命运安排他得到了这样一个懂他、与他投契的人。
他爱上她,果然没有爱错。
琇莹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呼吸加速,愈发精神迷乱,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令他激动若此。
濂祯抬起头来,说道:“这皇帝朕不想当,可又不得不当,你这嫔妃你也不想当,也不得不当,反正有朕陪着你,你就受点委屈,陪朕当下去吧。”
琇莹呆愣片刻,委委屈屈地点头。
可不是不得不当么?要是他真辞职不干,放弃皇帝这个头衔,分分钟就被太后干掉了,哪会像他刚才说得那么简单?自己此生这个宫斗设定,总还是改不了的。
唉,这种话自己竟也信了。
不过既然有这男人陪着,倒也算不得多大委屈。
她也朝他勉强一笑。
濂祯忽然坐起,胡乱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了一口气,满面笑容地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说道:“秦琇莹你听着!
本昏君告诉你,我要——为你亲政!”
为你亲政!
这就是昏君生平头一次的亲政宣言。
琇莹是完完全全地听傻了。
他竟然……自己提出要去亲政,而且还是……为了我?
但她并没感动得失去理智,而是很快现实地看了一眼门口,心说皇上您还敢喊得再大声点么……
*
昭明宫内,闻昭仪和衣歪在榻上,陡然惊醒,迷茫地看看周围。
宫女翎翠上前为她理了理盖在身上的薄被:“天已亮了,娘娘可要到床上好好歇上一会儿?”
闻昭仪坐起扶额缓了缓神,道:“不必,替我梳洗换衣,我要去见太后。”
她这一夜饱受心理折磨,过得一点也不比琇莹这个受身体折磨的舒服。
从昨晚差人去打听过、得知皇上没有回寝宫开始,闻昭仪就猜到濂祯是去找了琇莹,顿时堵心得好似生吞了苍蝇。
可是堵心归堵心,堵死了也一样无可奈何,总不能带人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去喝骂:药是我下的你没资格捡现成的!
那不是更加自己打脸,把面子扔到地上任人踩么?
闻昭仪就这样忍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直至凌晨才在榻上眯了一觉,等的就是天亮后去找太后商议对策。
哪知收拾已毕,刚乘上步辇出了昭阳宫,就迎面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她的马仔韩嫔,另一个是妍妃的马仔郑贵嫔。
这两人一同迎上前,看似都是一脸关切,细看却差别甚大。
“昨晚皇上的事,娘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外头的人怎么说,都别去理她就是了。”
韩嫔说。
“正是,不就是下了春.药,还被皇上跑了,反而让别人得了便宜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娘娘可千万挂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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