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分开的时间太久,久到她们都已经忘记了曾经有一道深深的沟壑横戈在彼此间,难以跨越,如今再度相处,时间久了,和曾经一样的问题又再重现。
结果还是一样,无法解决。
实际上自从进入到六月以后,夜里的温度逐渐也有了夏天的感觉。
可盛楹此刻站在这,只觉得手脚发凉。
这会儿,她也气不起来了。
“是很为难,”
孟泠歆的回答也依旧强硬自我,这样一种模式,和从前几乎一模一样,到了此刻,矛盾已无法回避,“我不想和你吵,也没什么可吵的,你要是觉得和我相处不来大可以……”
“大可以什么?”
盛楹抢问,那张美艳的脸已经变得俏冷。
孟泠歆别开脸去:“可以走。”
*
孟泠歆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后悔了,但说出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没有收回来可能。
盛楹脸上的受伤和失落不是演出来的,至少在那一刻孟泠歆笃定,自己真的很伤人。
当年分开的时候因为盛楹的口不择言自己扇了对方一耳光,如今角色对调,她成了那个口不择言恶语伤人的人。
盛楹听完这话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回房。
上一秒还争锋相对在激烈地争吵,下一秒,整个房子都静了下来。
孟泠歆有点无措。
后半夜,她躺在在床上转转反侧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不久前自己说完那句话以后盛楹受伤的神情。
这一次,盛楹好像没有主动给她台阶下。
而她下别人铺好的台阶,下得久了,也抹不开这个脸主动道歉哄人。
寂静的夜里,视觉受到限制,听觉就很自然会要比平常变得更为灵敏一些。
孟泠歆闭着眼无法入睡,但每隔几分钟隐约可以听见外头传来偶尔一小点细微的动静,动静不大,但却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挠得她心神不宁。
终于,她按捺不住心底的躁意,轻手轻脚下了床。
打开门才发现,次卧房门大开灯火通明,房间的光照到了外头的走道。
盛楹就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手机,灯也没开,冷白的屏幕照在脸上让人恍觉还在生气的样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对彼此的出现感觉到惊讶。
孟泠歆扭捏了会儿,率先开口:“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也没睡。”
盛楹答。
等她说完,孟泠歆往次卧的方向走了两步,站在门口的位置她刚好能够一眼扫清屋子里的布局——零散的衣物和摊开摆在地面上的小号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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