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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飞嘴上说着只给一次机会,实则一次又一次地逼问着曲秋儿。
黎川飞道:“是师兄对不对?他让你做什么了?曲秋儿,你贱不贱啊?跟着他就都听他的,自己有没有动过脑子?”
曲秋儿因为黎川飞过激的言论白了脸,她眼眶里蓄着泪,恼怒地想挣脱黎川飞。
黎川飞以为曲秋儿是因为自己说到点上,所以反应才这么激烈。
他狠狠擒着曲秋儿,不受控地掐住她的脖子。
黎川飞掐着曲秋儿的手没用力,却仍旧晃撞得她难受。
黎川飞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控制我?杀了我?你们谋划的时候,肯定没想过吧?林霖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对我下手,结果你却让我给睡了。
曲秋儿你好演技,竟然真给林霖写信,就不怕他看到信气死吗?”
啪……
黎川飞想起上辈子曲秋儿和师兄的背叛,心里又恨,口不择言。
他万万没想到,向来好脾气的曲秋儿、逼急了会反手打他巴掌。
曲秋儿手劲并不大,黎川飞却歪着头、神情狼狈。
他为自己一再替曲秋儿找借口感到不值。
黎川飞冷笑着,笑意越发地癫狂,他松开曲秋儿,满脸的恨意像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一样。
曲秋儿害怕这样的黎川飞,打了他又死死抓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曲秋儿道:“不是这样的,川飞你误会师兄了。”
黎川飞摸着曲秋儿的脸,想着直到这时候,曲秋儿还护着林霖。
他反省自己,上辈子林霖将曲秋儿拐跑,他们之间其实早就没什么同门情谊。
他把林霖当师兄,林霖未必认他这个师弟,师父已死,何必与他演什么兄友弟恭的客套戏。
黎川飞邪性地与曲秋儿建议道:“秋儿,你说我把林霖杀了怎么样?”
上辈子他就该这么做,杀了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们找借口。
当上辰月楼楼主的黎川飞,骨子里多了股狠劲。
辰月楼弟子多是大奸大恶的邪徒,要震慑住他们,只能比他们更邪更恶。
曲秋儿跟林霖走后,黎川飞就像只失去铁链挣脱束缚的野狼,他性情本就没有表面那么正派谦和,想法一旦走岔,很容易回归本性,当起邪教头子来,反而游刃有余。
曲秋儿紧紧攀着黎川飞,像是在人生的岔路口,死拖着不让他往歪路上走。
曲秋儿和师兄都知道黎川飞性格偏激,这也是他们什么都不敢跟黎川飞说的原因。
曲秋儿第一次喊了黎川飞全名,她不顾自己受伤的手腕,紧抱着他,急喊道:“黎川飞,不是这样,师兄没有要伤害你,你身上中了毒掌,我们只是在想办法救你。
我们没有那么坏,黎川飞……”
想到藏身在深山中的林霖,曲秋儿有些失控,泪水急涌而出。
她的头抵靠在黎川飞肩膀上,泪水一颗颗滴落。
曲秋儿知道黎川飞恨他们不给师父报仇,她没有师兄那么坚强,被黎川飞如针般扎得鲜血淋漓也能面不改色。
她伪装出一张薄薄的纸、企图以此来为自己抵御风寒,她原本可以忍,但被黎川飞抓个正着后,破损的纸面就再也糊不起来了。
她也好想师父,师父对她有救命抚养之恩,如果不是师父体贴相护,四年江湖路,她一定走不下去。
于她都已经如此,川飞哥怎么就不明白,师父从襁褓里将师兄养大,师父对师兄而言如师如父,与亲生父子没有差别,最疼最痛的该是师兄。
他用那样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们,连夜收拾东西离开,完全不给人沟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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