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有人来看她,还有讲有笑的,谁晓得,早上我也给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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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警察委屈的咕囔,额头上又是一记蛋挞(沪语,指额头被手指弹一下,北方好像叫板栗。
)贾正清火起来:“伊想寻死难道还会哭了讲给你听啊!”
眉头一皱又讲,“昨日里是啥情况没有?”
“有人来看过她,好像是她的一个同乡。
哦,她同乡走了以后,我听她在里巷自言自语,讲什么自己很脏,我就和她讲,阿拉此地是没浴室的!”
“废话倒多,还愣在此地做啥,还不快去寻那个同乡回来问话?”
大年初一,贾正清想想还是没揭起那块尸布来,叫人推了走,这个女人,是第二次进来了,这一次,还死在了这里。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看到她,只是两天前,她的衣服上还沾满了骇人的血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到自己,居然还笑了笑,嘴抿着,没有露出一点牙齿,这样的境地,这样得体的笑容,居然让贾长官想起了十三玲珑来,一个屋檐下,一手调教的,或多或少,会有丁点的相同吧。
女人的声音同样冷静,女人讲:“姓马的不是我杀的,是伊想强奸我。”
贾正清晓得她在撒谎,但她这样说,他就让人这么记,真相怎么样,他不感兴趣,他只晓得,被拆白党骗光了钞票讨说法和女人遭人强奸,法庭肯定同情后者,即使,这个女人是妓女。
本来,过了年,潘楚怜的案子就该排期上庭的,但不想,才没多少辰光,就出了这等事体,贾正清晓得上头肯定又要给自己吃牌头(沪语:责怪),心里头觉得烦,想着点根香烟吃,没拿稳,啪的掉在地上,贾长官低头去拾,恍然就想起不久之前潘楚怜的另一桩事体,似是因为一只戒子,她在高处,啪的就狠狠丢下来,贾正清抬头看的时候,看到她紧咬的嘴唇一脸的绝决,贾长官阅人无数,这样的人,应是个有心劲的,但平常得见,却是个圆滑的,一度贾长官对她捉摸不透,如今她死了,用丝袜带自己勒的自己,这样断气很难也慢,可见一个人真想寻死,在何处都是可以,可见,贾长官没有看错,这个女人,真是个有心劲的。
晌午贾长官弄了两只馒头夹咸菜,正啃着,肖毛毛来了,贾正清讲:“侬哪能跑来了,不是休息吗?”
肖毛毛指指手里巷的饭盒讲:“呶,我阿爸怕你没的吃,硬叫我来的,我昨天的酒还没醒,倒是想困个回笼觉的!”
贾正清接了饭盒讲:“老根讲的没错,你啊,浑身都是懒骨头!”
正讲着,昨天来看潘楚怜的人带来了,是一个半老头子,肖毛毛见了讲:“咦,你不是老张嘛?”
又转头对贾正清讲,“他是郎中,有个小门面的,这一带有点小名气的,有点感冒咳嗽的都找他抓方子。”
贾正清啃一口馒头,招呼下,说:“张医生吧,别介意,请坐。”
老张揖了下,倒是有点惶恐的坐,贾正清也不绕圈子,讲:“潘楚怜死掉了,你晓得了吧。”
老张一听站起来,说:“长官,这可和我没啥关系啊!”
“坐坐坐。”
贾正清喝了一口茶,打开饭盒,里巷是肖毛毛姆妈腌好的腊肉,丢了一块在嘴巴里,讲:“也麻烦你们,阿拉做这差事的,就是劳碌命,大年初一也吃不完一顿整饭的。”
老张诺诺的点头,又坐下。
“你,和那个潘小姐,到底哪能回事体?讲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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