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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安清摸了摸阿语的脑袋,淡笑着摇头。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宠爱自己的孩子,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他们是何模样。
莫要想了,今夜我想吃些清淡的。”
阿语撸起袖子,“我这就去给郎君准备。”
阿语做厨的手艺还算不错,听到鹿安清这么说,就兴冲冲去准备了。
待转移了阿语的注意,鹿安清这才看着水缸里荡开的墨痕,脸色微微沉下来。
他不知在哪站了多久,忽而意识里传来了浅浅的声音。
“鹿安和。”
“官家,我仍在生气。”
鹿安清平静地回应。
旋即,是低低的笑声,如同在另一端拨动的声线。
“这可不能怪我,分明,是祝史也要尝试的。”
鹿安清抿住唇。
眼里带着几分难得的羞恼。
今日鹿安清入宫,本是公西子羽召见。
自打新皇登基后,并未令祝史入宫。
大部分祝史都各归其职,暂时还未有定论。
如非必要,鹿安清也不曾踏入宫闱。
倘若新帝有意重新选择,那鹿安清都想自请离开京都。
而这日他入宫时,也的确不曾想到,先帝刚死未久,朝臣就已经在奏请新帝立后。
当初公西子羽被废除太子时,年纪还小,根本还未到嫁娶。
后来居于思庸宫,皇后没提起来,也没谁会为了个冷宫的废太子去得罪明康帝。
所以直到今岁,新帝都已经二十来岁,身边都没有个女眷。
如今新帝刚登基,朝臣们会在意也正常。
只是这的确太过着急了些。
然这事,本也和鹿安清没有干系,直到公西子羽对他说,关乎娶妻生子此事,应当问过他的看法。
当时鹿安清的确是愣住,不知公西子羽结婚与自己有何干系。
公西子羽:“你与我之联结,虽是临时,却也互有标记。
倘若一方情绪过甚,另一方也会有所感受。”
甚至于,只要有心,都能窥探到双方的情绪。
鹿安清沉默了。
这的确是他们现在的情况。
公西子羽最初的存在感对他而言非常强烈,偶尔就像是脑子里住进了另外一个人一样,可是过去几个月后,那种异样的感觉早就消失了,如今那更像是一种双方已然接受的默契,不会再有那些激情流动,而只在于寻常间,好似已经融为了一体,互不打扰。
这是一种非常隐秘,不该外人道也,不当流露于表的情况。
倘若他们之中有一人与其他人成亲,那结果……
鹿安清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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