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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小俊看着盛夏一脖子触目惊心的吻痕,只觉得这是什么破事儿啊,“我真想开个号去网上黑你,时爷……你让我怎么说你啊?我之前说了,一个乐队的,你何必弄得这样难看?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啊!”
牛小俊没有机会继续口吐芬芳了,医生来找,他只能跟着出去听注意事项。
等房间终于静下来,时烨才有空叹了口气。
这小孩身体真的不太好。
不过身体再好也熬不住时烨这么折腾。
做了太多次,又喝了太多酒,之后时烨抱着他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盛夏就一直在发抖,一直往时烨怀里缩。
那时候时烨发现有点不对,但他还在气头上,就把醉得人事不省的盛夏往床上一丢,出门买了饭和消炎药。
结果回来以后一看,盛夏浑身烫得不像话,发烧了。
时烨看着盛夏,低声自语了一句:“咱俩不合适。
你看我这么欠,这么混蛋,你还不躲远点。”
盛夏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直迷迷糊糊地重复:“你让我去北京吧。”
他掌心有汗,时烨的掌心也有,手掌就黏黏地贴在一起。
时烨揉着他们手里的汗,心想光阴荏苒,自己居然没有任何长进,这几年吃的亏都喂狗了,都奔三张的人了,居然还捏着人家的手发呆,明明一肚子烦,但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时烨清了清嗓子,皱着眉,用哄小孩的语调回盛夏:“你在北京了。”
盛夏是真的烧糊涂了。
他晕晕乎乎,又说了一句:“——你让我去找他吧。”
时烨没忍住狠狠捏了下盛夏的手。
他忍了半天,才低声说:“你要找谁?睡你的觉,别说话了。”
盛夏一直在说胡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时烨额角青筋一直跳。
他心不在焉地应,到后面就不回答盛夏了,就看着对方发呆。
这四年,时烨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夏天,也没有走出过盛夏看自己的眼神。
他其实很少去回忆细节,回忆大理那段日子……明明不长,也就几个星期,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怎么就忘不掉了?扯淡。
回北京以后他强迫自己工作,给自己洗脑说我不喜欢男人,把自己关起来写歌练琴,一次次喝醉。
他一边庆幸自己大概只是鬼迷心窍怎么可能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一边开始疯狂地写跟夏天有关的歌,写一张撕一张,写一次喝醉一次,烦不胜烦。
他用了四年时间证明自己一败涂地,承认自己输了,忘不了,只能圈在过去里面画地为牢,但固执地不回头,跟自己死磕。
四年时间让他接受了一个事实;我居然真的是gay。
他恨盛夏,恨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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