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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筵没理出头绪,先被这“一刀两断”
刺着了筋脉,他叫住王睿:“你先把我啸鹰干白拿过来。”
“你随便点一个侍应不得了么,哪个不听你的?那个谁谁——对就是你!”
王睿喊边上那个在擦桌子的新来的,“你去给咱应老板把啸鹰干白拿过来,别摔了啊。”
也是个beta,他应了声,搁下抹布往储酒室去,不多时就麻利地端来了应筵的白葡酒。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帮应筵用醒酒器醒酒时手腕有点晃,应筵不满地掠他一眼,这一眼可不打紧,他登时出手,揪住那人的衣领,吓得那beta握紧了酒瓶随被扯的力道踉跄上前:“老板……”
应筵眼神阴狠地盯着他的胸牌:“谁让你用这个工号的?立马给我摘下来。”
第24章
Beta才刚入职两天,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他本能地对alpha这个群体所给予的压迫产生恐惧心理,依靠意志力才没让手里这瓶昂贵的白葡酒摔到地上去:“好……好,我马上摘,您别生气。”
西下俱乐部开业以来不说大换血,但员工走走留留也是常见的事情,这个工号没人用了马上就有那个上来替补,即便员工手册没写这条也是默认的规则。
所以王睿当场也愣了,没意料到应筵会对一个工号紧张到这个程度,他忙从吧台里绕出来,拨开beta轻颤的手,帮他把胸牌给摘下来,拍了他后肩一把:“先忙去。”
工号018,从俱乐部开业之初就佩戴在岑谙胸口的数字,王睿将它推到应筵面前:“要自己保管不?”
应筵沉默片刻,拿过胸牌握在手心:“把018这个工号销掉吧,以后别让其他人用了。”
“行吧,”
王睿对着电脑操作一番,先销掉018工号,再给刚才的侍应安排个新的,“你改改你的脾气少凶你的员工好吗大老板,我招人不易,你体谅体谅我。”
应筵将醒酒器里的酒倒入杯子,喝了一口,摊开揪过侍应生领口的手,他觉得刚刚没怎么用力,语气也不重:“我的脾气真的很差?”
“呃,”
王睿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新的胸牌,“对我和青森,对咱们这帮哥们还是挺好的。”
那杯醒过的酒放在远处没再动过,应筵离开俱乐部,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路上兜了一圈,最后开回了公寓楼下。
卧室只开着夜灯,应筵坐在床沿,捏着黑金色的胸牌久久地盯着,看光线在暗金的“018”
上滑过来溜过去,脑子不受控地一遍遍回忆岑谙睁着泪眼撑起礼貌的笑容跟他说“我是工号018”
。
似乎到这时候,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岑谙不会再等在原地了,这个心软的beta不会再因为一块深夜的蛋糕而消气了。
只要一接受这个事实,应筵的心脏就好像被摁进一个酒桶深处浸泡着,四周暗无天日,血液融进酒液被挥发,干瘪的血肉陈酿不出有多值得品味的两年。
那对于岑谙来说是否也一样?离别前的企求得不到回应,曾经提过的要求得不到重视,甩门而去时得不到挽留,他那么刻薄,那么自私,对于岑谙来说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舍不得?这段感情有什么理由不放开手?
他少有地感到焦虑了,从床畔噌然站起,在床头柜旁伫立半晌,大步走出房间唰一下拉开客厅的窗帘。
远方的那盏路灯盈盈亮着,可更多时候寓意正确抵不过内心的最终倾向。
应筵返回里屋,将要把胸牌置入床头柜上的白金变酒杯时又顿住,随后慢慢勾出里面那根抑制项圈。
他注视着左手的项圈和右手的胸牌——白松香和无味,十年和两年,恣意果敢和胆怯不前,尊重和侮辱。
在这一刻,心里的人影分裂成两个,他记得住所有习性偏好的是季青森,没去用心了解的是岑谙;一直以来被他放在眼前的是季青森,盲区里的是岑谙;留在他人生中当挚友的是季青森,体贴他顺从他可一旦走了就不屑找回头路的是岑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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