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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第一个发现的,就是脱胎换骨后的自己。
岑谙搁置着应筵的那条短信让它成为这场对话的结束语,把手机调成静音,打开电脑投入到工作中。
雨势不大,但绒绒密密洒个没完,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还没停雨,将大厦前的台阶浇得一片湿滑。
冬季的阴雨天阳光匮乏,天黑得特别早,岑谙去了趟财务部出来,从落地窗往外看,误以为自己错过了整个黄昏。
裤兜里的手机振动引得大腿发麻,岑谙将文件夹到腋下,解锁后收到应筵发来的一张镜头冲着炤耀门卫亭的照片,图里还露着黑色的车前盖。
岑谙先不回办公室了,抄着文件按了一楼的按钮,走出大门前抽了把公用的黑色雨伞。
推开玻璃门,岑谙顿时被喂了一嘴的寒风,他撑开伞下台阶,几步走至车前,皮鞋被雨丝打湿了,十指也僵冷得失了温。
应筵原本计算着时间,没料到岑谙这次下来这么快,他降下窗把岑谙的手扯进来捂在自己掌心里,蹙眉打量岑谙的衬衫马甲:“怎么就穿这么点,我不是一早就发的短信吗?”
岑谙左手被抓着,右手举着伞,弯下身,伞面便将他和应筵一同笼罩,外人再窥见不了两人之间的半点暧昧:“我刚从二楼财务部出来,懒得回顶楼拿衣服了。”
应筵松开他的手,飞快地把围巾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往岑谙脖子上利索一套,轻拽围巾垂下来的两端,逼得岑谙稍稍压下脖颈。
岑谙说:“依样画葫芦吗你这是,没点创新。”
“我可没用力。”
应筵拧身从副驾上拎来保温袋,“你拿上去尝尝吧,应该是好吃的。”
岑谙掂了掂袋子:“什么叫‘应该’,你没尝过?”
“尝过了,怎么能让你当白老鼠。”
应筵说,“因为椰蓉球要放牛奶或淡奶油才好吃,你不喜欢牛奶,所以不确定对不对你口味。”
岑谙未置可否,他提着袋子,问:“不会是今天早上六点就起床准备了吧。”
“没那么夸张。”
“不用上班起那么早干嘛?就为了给我发个短信?”
暗澹天边,一面伞下,岑谙眼底笑意不明晰,但也正因为这种被雨声搅扰的缥缈感,应筵突然疯狂地想念着那个向他求一个将来的岑谙,他可以马上承诺,岑谙想要的他都可以给。
可是现在需要这一切的人是他,岑谙好像要不要都无所谓。
应筵揉捻着围巾软和的布料,说:“风吹打玻璃的声音太大了,我想看看是不是下雪了。”
岑谙想要直起身:“这么盼着下雪呢。”
围巾随岑谙直身的动作从应筵手中抽离,他唯恐岑谙要走,连忙扣住岑谙撑伞的那只手把人留住:“岑谙,你答应过我的。”
岑谙因伞的前倾而不得不重新弯下腰躲雨,四目相对的距离太近,他看见应筵双眸中满溢的情绪比之耳畔雨声更迫切。
“岑谙,”
应筵说,“我才知道,原来等待会这样煎熬。”
眼睫扇了下,岑谙微微垂眸:“怎么了,你想预支吗?”
时间和气温都在无声催促,应筵握着满掌凉意,知道必须要放岑谙走人了,否则岑谙会着凉的。
“可以吗?”
应筵问。
岑谙不语,从未发现应筵的气息能如此炙热,胜过以往每次欲望潮涨时的喷涌,和描画他裸体的眼神。
伞面压低,于是这一隅将寒气隔绝,只剩与雨同频的心跳和暴露意乱的呼吸。
倏地,岑谙睁眼站直拉开了距离,笑看应筵满脸的愕然:“我就说你要犯规吧,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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