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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走。”
阿惟一手扯下头上的凤冠,一手推开他的剑,“不许伤了他。”
“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有人忿忿然地大声说道,彭允嘴角扬起一抹飘忽的笑意,也没看清他手中的剑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人便捂着腹部倒了下去,满地都是鲜血。
胆小一点的女宾惊得脸色惨白可还是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燕罗皱眉拽了拽叶孤岚的衣袖,叶孤岚给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四周死寂一片,彭允环视一周,缓缓说:“本世子改变主意了,各位暂且在府衙里过一晚,待本世子稍作准备,明晚这个时辰还请各位重新喝一趟喜酒!
把顾桓一干人等押入府衙大狱,等本世子有心情有时间了再跟你好好算帐!”
顾桓和孟微等人被如狼似虎的士兵带走,阿惟也被彭允不由分说地带上马车离开。
整个喜堂里三百府兵虎视眈眈,雪亮的兵器比烛火耀眼许多,大家敢怒不敢言,自顾自地找个地方呆着去,一边叹息自已流年不利,本想着趁机讨好顾桓的谁知道遇上了彭允这么个煞星。
景时彦老头一开始还是骂骂咧咧的,可后来累翻了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蔫在座位上趴着一动不动。
叶孤岚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铜壶滴漏,时间一点点地流去,叶孤岚支着额渐渐地神思便有些恍惚,打了一阵盹儿,忽然一声云雀的乱鸣让他整个人惊醒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蜡烛早已灭掉,东窗见白,那些宾客东歪西倒地睡着,彭允的兵卫依旧精神抖擞地明刀明枪监视着。
“夫君,你还好吧?”
燕罗揉揉眼睛,看见叶孤岚极其难看的脸色不由问道。
“景时彦不见了。”
叶孤岚心寒如雪,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让他不由自主地变了脸色。
“那老头子……不会是如厕去了吧?夫君,景时彦在不在这里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叶孤岚认命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的守卫,说道:“告诉顾桓,他赢了,我要见他。”
园子西边的角亭里,顾桓一身月白长衫洗得洁净出尘,黑发随意地用银环络在脑后,眉目温润,意态潇疏自然,文安所煮的茶已沸,茶烟袅然。
叶孤岚走进亭子里,文安微微一躬身便退下了,顾桓身后站着的顾东低眉敛目,气息几不可闻。
叶孤岚瞥了一眼这青衣童子,自嘲地轻笑一声,一掀衣裾在顾桓对面坐下,说:“果然看走眼了,就连你身边这个童子,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顾桓给他倒了一杯茶,道:“阁下太谦虚了,不知道顾桓是该称你一声公子昭还是仍旧敬称叶家少东”
“你从来就不曾相信过我是叶孤岚,我早该想到的。
我只是想知道,昨夜彭允究竟带来多少兵卫”
“府兵的确只有三百,但从军营里调了三千人布置在兰陵各处要害位置,建业那边也同时派重兵扼杀了湘东马场的所有去路,”
顾桓目光荧荧,“对弈之道最忌分心,相信殿下早该想到昨夜顾桓醉翁之意不在酒,所有想要经由边境去往西晋朝都城安阳的人马车队,都已经被狙杀。”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没有生杀予夺害人性命的血腥味道,仿佛只是在谈风月,笑春风。
叶孤岚眯起双眼,杀意浓烈,“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现在还留着我一条命”
辛苦布置多年的势力竟然在一夜间消磨大半,任是忍功一流的他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杀意。
什么婚礼,什么宁王世子抢亲,还有景时彦,都是为了麻痹他转移他视线而设的局,本就是设计好在昨夜下手,禁锢了他断绝了所有的消息渠道,让玄阴教的人群龙无首更易于击破。
“我从未想过要为难殿下,只是殿下寄居我朝,却还想把主人家的东西偷回自己家,断无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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