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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心里有些酸楚,行云对我的好或许是假的,或许是真的……然而他眉宇间那种孤独寂寞的气息却无法矫饰,我曾经多么希望自己的笑容能融化那颗冰冷的心,甚至曾经因为他寥落的背影而感觉心痛,曾经那样单纯的,心里只满满地装着一个他……我趴在桌子上,昏昏然地睡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晓得自己是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过来的,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竟然躺在马车里的软垫子上,梅继尧坐在我身边,抿着唇一言不发,冰冷的神色中聚满怒气,我轻轻叫了他一声:“师兄?”
他看我一眼,那溢满怒气的眼眸瞬间温和清亮起来,扶起我,说:“醒了吗?还是不是很累?”
我摇摇头,他看着我,忽而似是咬牙切齿地问了一句:“那个装着失心散解药的白瓷瓶子,为什么会是空的?!”
空了吗?我茫然地望着他,好像那一天,我倒了两颗塞到他嘴里,自己再吞了一颗……
“我给你喂了两颗,然后自己吃了一颗。
我知道是解药,我吃了呀!”
他一时无语,表情却由恼怒变得伤怀,轻声说:“你真是笨蛋,为什么要给我吃两颗?”
我笑起来,“那时很恐惧,”
我认真的说:“梅继尧,我怕你会死。”
他的嘴唇无端地抽搐了一下,似是在隐忍些什么,伸手搂过我的肩拥我入怀,定定的看着我,说:“在军营那一天,我好像欠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的脸忽然开始发烧,想起那天情意绵绵地在他怀里问:师兄,你喜欢我吗?现在想起真是觉得自己有点像女色狼,我讷讷地说:“那天,你不是给了我一个用心不良的罪名?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
“是吗?”
他淡淡一笑,眸子染上了一抹神采,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晴儿,或许,我应该表达得更贴切更形象一点?”
我还没想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斜侵入鬓的两道眉舒展着,凤目微眯,满写春风情意,眼波浩淼如海。
他的手缠上我的腰,身上淡淡的木叶味道好闻地飘了过来,我不由得有些熏熏然;薄唇吻上我的唇,温润柔软,情意缠绵,流连不去。
良久,他轻轻的放开我,手指擦过我略带着红肿的唇,哑着声音问:“这样的表达,你可明白了?”
这一瞬间,心底似有暖流潺潺流过,温暖悦耳。
我恍然自己对他怀抱的依恋,不由得伸出双臂绕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温暖而坚实的胸膛,带着笑意带着一点点懊恼说:“梅继尧,说一句‘我喜欢你’很困难?还是你故意想欺负人家吧!”
“夏晴深,我不是喜欢你。”
我一愣,抬起眼睛看他。
“我不是喜欢你,”
他悄声说道,专注而真挚地看着我,“我是爱你,很久了,久得连自己都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看见你笑,第一次拖着你的手,第一次带你去豫南城看灯,我也常常问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比别人顽皮多一点点,可爱多一点点的小女孩,为什么进了自己眼里后自己就再也看不上别人?”
我的眼眶有些热,心内一激动,手竟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顿了一顿,宁静清澈的眼神里有着淡淡的温馨笑意,继续说:“情字何解?怕是前生你给我下的蛊下的毒,今生依旧无法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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