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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理由?!
我不是已经写了退婚书了吗?”
我给纱布打结时手重了一些,他眉头紧皱地看着我,说:“你现在是想谋杀亲夫不成?”
他伸手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你的那封退婚书除了你自己以外没有人承认过。
更何况,一年半前,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落水死了。”
我闻言一震,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说:“以为我死了?怎么会?我爹娘他们……我明明写了家书回去的!”
“师娘太过伤心,老师一年前已经陪她到水月庵住下了。
你现在不必担心,我已经发书派人告知他们。”
他衣服还没有穿好,人已经软弱无力地靠在床栏上,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不得了,我赶紧写了张方子交给成阅,又让丫鬟拿了一盘冰块过来,砸碎了用棉布包着搁在他额上给他降温。
“你为什么要逃?因为坠崖那件事?”
他哑着声音问我。
我想不到他会在这时候问我,我低下头说:“你知道我性子本来就这样,我不能忍受别人安排我的终生大事,你,原谅我好不好?坠崖那件事,我不该怪你,喜欢小乔又不是你的错,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
他的脸苍白中透着潮红,听到我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苦笑还是难过,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一手指戳过我的额头,说:“天底下还有人比你夏晴深更没心没肺的吗?”
“逃婚,既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自己,你何必耿耿于怀?你看你现在在天香楼何等风流快活,如果还是某人的未婚夫,你还能如此自在?”
他为之气结,扭过头不看我。
我把手放到他的心窝位置,伸出两指在心窝左方摁了摁,他脸色忽然一变,我问:“是不是有麻痹或者疼痛的感觉?”
“是有一点,你怎么知道的?”
我又把手指往下挪了挪,“这个地方呢?还是有点麻痹和疼痛?”
他不说话,凤眸定定地看着我,我把手掌敷上他的左心房用力地推揉了几下,“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拿开你的手!”
他哑声道,眼神热热的,烫烫的,仿佛要烧起来一样,奇怪了,额头上不还是放着冰块吗?又不疼,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再揉了两下说:“你中过的毒并没有消解,只是被你不知用什么方法压制住了不发作,我说得对吗?”
“我说,拿开你的手!”
他真的是动怒了,“有你这么给人看病的吗?你这是在……难不成你给别人看病都是这样子的?”
“我怎么了?你想说我是骚扰还是非礼你了?你哪里吃亏了?”
我也发火了,“剩下半条人命的人还计较这个!
真觉得亏了那就好好保命,等哪一天全好了就把你吃的亏讨回来,真是腐儒一个!”
他忽然笑了,慵懒无比而风情无限,嘴角轻扬眼神愉悦,“记住你说的话,我真要讨回来时你可别后悔。”
我也知道自己说了些浑话,可是不知怎的,看见他似曾相识的笑容,我的心一下子宽了下来,也不去跟他计较那些口舌之争了。
成阅亲自把药端进来,为难地看我一眼,我点点头,他把药放下就出去了。
我摸摸药碗,还烫,就说:“等一下凉一点再吃药……”
转头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的眼睛,我笑着说,“醒不过来,我等一下就拿金针刺穴;再不醒,我就要让成总管以口喂药了……这么晚,天香楼的姑娘大概都睡下了吧,没办法,你就将就一下咯……”
他睁开眼睛,无可奈何地说:“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天下最毒妇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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