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成人,这是多么地不可原谅。
这就是大人。
大人们就好像是一个联盟,在某些时刻他们都表现得如此一致地残忍。
他们总是以为自己能够保护她们。
可是这真可笑,他们根本无从知晓那些强加于她们头上的伤害,他们的保护总是脆弱得一折就断。
二十五岁的时候,当三三第一次在电话里面跟爸爸说起男朋友的事情时,爸爸在电话那头用很犹豫又低沉的声音说:“以后不管是谁,只要他欺负你的话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要他好看的。”
她听完这句话就紧紧握着电话哭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
他说这些都太迟了,那些伤害他从来都不曾知晓。
她不愿意让他难过让他失望让他六神无主,可是他现在才说这些真的太迟了。
第二天就是中学时代的最后一个寒假。
三三总还记得这二〇〇〇年初的冬天,世界没有在一九九九年消失的时候一同毁灭掉。
她还是不可阻挡地在灰蒙蒙孤零零的高架桥上不知不觉地长大,戴着绒线手套穿着渗水的旧运动鞋。
这以前所有的日子都慢得好像是吸饱水的海绵般壅塞,而这以后的日子则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辆失控的火车,胡乱盲目地飞速向前只听得到轮盘和链条发出的喀嚓声。
当三三在寒假的第一天沿着苏州河堤拼命踩着脚踏车试图在那些破落的游戏机房里找到小五的身影时就根本没有想到这以后再也不会看到海伦了。
海伦在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退学去了美国,在所有的老师和同学看来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没有出现在毕业纪念手册上。
很久以后,有一年圣诞节三三在家里接到过一个用投币电话打的长途,海伦的声音隔得那么远而且因为线路的问题每句话总要延迟一秒钟。
那天她的运动鞋在大学的健身房里面被人偷了,她光着脚跑出来打用公用电话找人开车来接她。
那天芝加哥刚刚下过大雪,她光脚跑过很长一段铺满雪的道路。
“我该打电话给我阿姨叫她来接我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拨了你的电话号码。
你的电话号码那么久没有拨过却根本不会忘记,看着键盘就顺手能够按出来。”
她们俩说了会不着边际的话,就好像那些时光从未被割断过,还只是寻常的放学后习惯性地坐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吃零食时打的那些让妈妈们为了电话费而大呼小叫的电话,直到海伦在那头匆忙地说,“我的卡里还剩最后一分钟的钱了。
你后来看见过小五么?”
三三说没有,但是那边很快就断了。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延迟了海伦有没有听到。
再后来世界突然进入了网络时代,她们俩曾经互相加过MSN,但是却从未在网上真的说过话。
她发来过一张在通往科罗拉多公路上的照片,穿着灰色的背心和牛仔裤,被晒得漆黑而且竟然变胖了。
海伦曾经是个多么怕晒太阳的女生啊!
她的鼻子尖上有颗痣,她做医生的妈妈一直跟她说如果晒太阳太多的话这颗痣会因为吸收了紫外线而不断变大。
海伦以前白得就好像一张纸,就连春游的时候都固执地撑着阳伞。
这一切都让三三觉得整段青春期就好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梦。
那些人其实根本就从未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过,那些人都跟她无关,那些人都匆匆地走过去了。
她总是会在冬天阴雨连绵的沉寂季节里想起他们来,穿紫色运动短裤的九号和海伦。
海伦就隔着走廊坐在她的右前方,上课的时候把穿着黑色耐克运动鞋的脚搁在椅子的铁杠上慢慢摆动着。
中学的七年仿佛用了特别特别长的时间,她好像也有过根本不寂寞的日子,但是这些真的都是梦。
等到那年寒假过去后她再次坐在冷冰冰的教室里面时,外面起着大雾,乍暖还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都走光了。
他们根本没有耐心陪着她看到结局,而她再次变得像十二岁的夏天时一样一无所有,依旧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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