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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从没有说过,今天晚上是被打击了,就当我脑子一抽吧。
所以陈冥顿了一下才跟我道:“睡吧。”
他就在我枕头边上,声音很轻,但是气流声都让我觉得耳朵痒了,在这种时候太不合适宜,所以我小幅度的往边上贴了下,怕他觉察,就含糊的问他:“你家是哪儿的啊?”
如果是西藏的,那我就再往边上贴一下。
陈冥又片刻后才回复我,就一个单音节:“嗯?”
我现在已经能听出他的音调了,语调上扬,看样子还没有睡着,但他就算没有睡着,也并不是认真的回答我,他这是反问我,是没有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我们之前都多多少少的讨论过家在哪儿,但就他没有说过,我都默认他是跟祁云阔一样在京城。
既然他不说,那我就客气的打圆场我道:“我住在南京,等我们出去了,你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逛秦淮河,我请你吃饭。”
我是想要报答下他的救命之恩,但陈冥直接道:“不用了。”
他前面还是含糊的声音,这次直接就是斩钉截铁了,我一下子被噎住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道:“那等出去后,我加你个微信,咱们以后常联系。”
其实他的手机号我已经背过了,包括光哥的我也记着了,出去后总要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是活着还是什么的。
我觉得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也不是想要巴结着他,因为以前都是别人求着加我微信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要别人的微信。
结果陈冥直接跟我说:“不用。”
连着两次被拒绝了,我没有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我想这个家伙未免也太高冷了,不加就不加!
不用我报恩就不用,我还省钱了呢!
我的面子都被打了,所以我不想再面对他了,我艰难的转过身,想要背对着他睡觉。
我也是有尊严的,我是最要面子的人。
我贴着棺材板后好一会儿都没有闭上眼,自己生闷气,我其实也知道陈冥的拒绝是理所当然的,他性情本来就很冷漠,这些天里他也没有跟别人多说什么,是我以为我跟他亲近了呢,我以为我跟他睡了这几天的棺材板就可以算是朋友了呢。
我郁闷了一会儿才想起陈冥不理我才是正常的,我是佛门最讨厌的人,不仅仅是性向,还有性格,我有多自私我自己不知道吗?
我瞪了一会儿棺材板,发现我这个姿势跟面壁似的,我暗暗的磨了下牙,真是自找苦吃,自找难堪,但既然已经转过身来了,那我也不好再转回去了,于是我就硬邦邦的贴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的。
我以为我多么有骨气的,结果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趴在陈冥身上睡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的身,脸趴在他肩膀上,手臂也环着颈项上,我想习惯真是太可怕了,我在睡梦中最舒服的就是这个姿势,于是本能就先于大脑这么干了。
我不知道怎么看陈冥,以往的每天早晨都是这样,但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单方面的面壁了,所以现在就非常尴尬。
陈冥正在开棺,还跟以前一样,胳膊从我腋下伸出去,一点点儿把棺材打开了,我等棺木完全打开时,就从他身上爬起来了。
陈冥肩膀上一块儿衣服颜色很深,那就是我的口水。
我装作没看看,从棺材里爬出去,等把所有人都放出来,我拉着光哥去井边做对比,光哥睡的还有点儿懵,确实是有点儿早了,井里还水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光哥跟我道:“这一大早啥也看不见啊。”
我也知道,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跟陈冥打招呼吗?我的脸皮薄着呢。
我又在后院里待了一会儿,但也没有多久,因为陈冥又出来了,他要在院子里画线做机关布置了,于是我割了一把韭菜,刨了几个土豆回去做饭去了。
现在的饭也不好做,因为每天都是那些,我都吃的冒苦水了,我百无聊赖的烧着火,光哥还跟我显摆:“长生,你看你光哥这手艺,这土豆丝长短粗细均匀,我跟你说我这祖上是御厨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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