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也罢,侮辱也好,他百般对他的纠缠反倒令秦贻忽略了早已开始的冷清。
如意算盘打错了吧?那死老头子挂了,你今后可怎么办?是,你可以在这个宅子里待一辈子。
可是你甘心么?就这么毫无生趣的活着。
还是说你这样每天发发呆看看你心爱的植物就够了?
谢晓辉曾如是说。
这恶毒的诅咒现在已经开始显现出了轮廓。
然而,什么能是没有期限的呢?
秦贻对自己说,挨过这一年,也就过去了。
他总会开始新的生活。
到那时候,谢晓辉于他,就如同嘉华庄园于他,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
想再续一些开水,秦贻发现保温瓶空了,本想喊佣人,又觉得张婶儿年纪大了,于是就自己下了楼。
这个家里,乐于伺候他的,也就张婶儿那么一个。
令秦贻没想到的是,谢晓辉在大厅。
甚至,可以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秦贻都没能反应过来那是谢晓辉。
下午三点多的光景,谢晓辉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他坐在画架前,手里是削的很细的炭笔。
他的眼神专注,下笔游刃有余。
最让人不能置信的是他的面部表情,柔和、安详、恬淡。
李默就在他身旁,专注的看着他笔下所勾勒的世界,指间的香烟细而长,烟雾徐徐上升。
秦贻没能走开,他就那样惊讶的站在楼梯口,忘记迈出下一步。
谢晓辉回过头的时候,秦贻仍旧是那样定定的望着他,视线与视线交会,他愣了一下,他也愣住了。
该说什么呢?谢晓辉心里一紧。
他不是丁易,也从未与秦贻这样的遇见过。
且,他知道他们之间微妙的纠葛。
不说话似乎是不行的。
李默的视线也投掷了过来,秦贻下意识的收回了目光,快步走进了餐厅。
拳头从正面过来,丁易闪了一下,可左颊仍旧挨了一击。
然而他的右拳也不含糊,重重的击打在了钟旭的左肩窝上。
两人都是汗流浃背,然而却乐此不疲。
体育馆几乎没人了,他们却谁也不去留意。
激烈的运动已经持续了很久,没人放弃,他们似乎一定要将对方打倒在地。
最后,丁易的一记左勾拳终于撂倒了对面锲而不舍的钟旭。
大口的呼吸,除下面罩,丁易靠着犄角坐了下去。
钟旭躺在场地正中央,也摘了面罩,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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