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适应良好,只除了两样。
一是我被迫解散了头发,让一头长发披肩,行动起来十分累赘。
永王也不只是哪根筋不对,还找人来给我做衣裳,一律纯白,样式也是不男不女。
那个裁缝一个劲的赞我「清丽若僊」,也不知是什么眼光,我对着镜子一照,只觉「苍白如鬼」。
这一件尚还好说,另一件可就头疼了。
除了上朝,永王几乎都要将我带在身边,吃饭的时候要我作陪,写字的时候要我研磨,哎,简直将我这大学士当成他家小厮了。
他有的时候会怔怔的看着我,我不确定那是看我还是透过我的身体去看另一个人,那个叫「烟儿」的人,想来我这身打扮定是那人最爱的装束。
不知这个「烟儿」是死是活,多半是死了。
就我对永王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懂得珍稀的人,也只有死人才能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位。
但我也并不认为这是永王留下的我主要原因。
明目张胆将一个朝廷命官软禁在家中,不只要顶住多少压力,压下多少流言蜚语。
至于别人怎么传我,我不在乎,永王呢?
江山,在永王的心中绝对重过美人,况且他恨我入骨,决计不是贪恋我的美色。
美色,哎,这个词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我想,永王也是在等,等我的援兵。
想到「援兵」,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雷霆远,想起他临走前的殷殷嘱托,就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底涌动上来。
习惯了一个人去面对一切,也从不指望假手他人,可是只要想到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心里就莫名其妙的踏实。
这个雷霆远,我真能相信他么?这人说话永远都是半真半假,永王是猛虎,他便是睡狮,一般的食人。
也罢,现在姑且让自己装作相信他吧。
「在想什么?无缘无故就笑了起来。
」
我笑了么?愕然地摸摸脸,嘴角好象真是不自觉的向上翘呢。
「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故而发笑。
」我目光一闪,「王爷可有兴趣听听。
」
「说吧。
」永王专心写字,头也不抬一下。
奇怪,他不抬头怎么知道我在发笑?从不曾听说永王为谁提过字,但在我看来,他的字可是比什么某某翰林,某某学士强的多了。
「下官的家乡有一个大湖,风景秀丽,每到春天,便有一群文人墨客在湖边吟诗作对,我们这些小孩子,总喜欢在哪里玩耍,他们嫌太过喧闹,便赏了钱叫我们闪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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