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朱濂之轻点头,“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还不足两周岁,所以很多事自然都不会记得,可其实……”
说到这里,朱濂之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停顿了良久才又缓缓开口说道,“你母亲的死却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听着朱濂之此时复杂的语气红衣不由一怔,她抬起眸注视着他,眼底充满了疑惑。
她那时岂止是小,根本还不懂事,自有记忆以来就已身在王府,王爷待她又如同亲人一般照顾跟疼爱,就算从小没有了母亲,她也从未感觉到不幸过。
而且还有王爷亲自教她识字画画,又让朱红御口授她武功,对于她来说更是弥足珍贵,所以对自己的身世反倒是看得淡了,只是这时又听王爷说起,她不由有些好奇了。
“你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江南女子,她……待我很好……”
朱濂之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他闭了闭眼,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稍嫌破旧的小木屋,简约而又朴素的装饰,吃的也只是清茶淡饭,可那种温馨平和的气氛却一直留在他的心里,到现在想起来依然清晰,时日虽短却仍然值得他怀念。
“是么……”
红衣怔怔地看着王爷,她不由喃喃低语道,“那我的个性跟母亲岂不是太不相似了……”
朱濂之淡淡笑了起来,他注视着红衣说道,“是不相似,不过……”
他顿了顿又道,“她温柔却不软弱,在我眼里,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子。”
见王爷用那样怀念而又温柔的神情说着自己的母亲,红衣也不禁有些向往,于是她便问道,“王爷是如何认识我母亲的?”
朱濂之脸上笑意未减,他深邃的眸子是那样清澈却又淡然,语气里面依稀有着一种遥远的味道,“十几年前我曾离开皇宫半年之久……正是那个时候遇上了你的母亲……”
他没有说自己是被那个温柔的女子所救,也不想提及那些过往的事,只是笑着一语带过说道,“是我那时不想留在皇宫,所以你母亲收留了我。”
红衣看着王爷,却见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又回到了往常所熟悉的那种随意,每每这种时候她总会觉得无法看透,可王爷既不愿提她也不想问,也许王爷生来就是这般,他对任何事都可以看得淡,看得轻,包括对他自己。
“半年……那么那时我已经出生了?”
红衣只能问道。
“嗯……”
朱濂之点点头,“若不是你的出生给你母亲带来了希望,那个时候她恐怕很难支撑下去……”
他低低地说着,神情里是一种不舍。
“我母亲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红衣的手无意识抓紧了自己裙摆的衣襟,她感觉此时王爷说话的语气异常沉重,就如同刚才那种极为复杂的表情,似乎想诉说一件事却又很难以说出口一般。
朱濂之其实也并不想告诉红衣当时的经过,可是他并无意欺瞒,有些事红衣明白了反而能下决心,因为她应该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辈子呆在自己的身边。
想了想之后朱濂之才又缓缓开口低语道,“这件事跟乾坤令有关,而毁掉乾坤令一事,其实是你母亲的初衷……”
“什么?”
红衣一听不由大惊,她不禁问道,“那么其实跟枉生楼全无关系?那当初为何乾坤令失踪的时候却有枉生楼到处插手九爷的事?”
朱濂之低低一笑说道,“枉生楼插手的目的就是想引出我身边的人……这点你现在应该已经明了了……至于乾坤令……”
他说着停了片刻,闭了闭眼又道,“这块令牌确实牵扯到了一个藏有很多秘密的洞穴,发现洞穴之人其实早把所有的谜底都刻在了那块令牌之上,只是若想要解开这些谜底却还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红衣不由瞪大了眼睛问道。
“一把钥匙……”
朱濂之说着不经意瞥了一眼红衣细长而又白皙的脖颈,随后才又缓缓说道,“……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一把金色的小钥匙。”
红衣愣住,她抬手拉出了自己颈子里那根银色的链子来,链子一头系着的正是朱濂之所说的那把做工极为精细小巧的金钥匙。
“这把钥匙的存在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因为当时阴风镖局的总镖头在临死之际将乾坤令跟这把钥匙分成了两处藏在你们戴家的货物之中……以至于不知情的人以为只有一样东西而已……”
朱濂之这时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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