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议题,JOHN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结婚。
结婚能干什么,能保证什么,就真的能拴住两个人吗,能坚持到永远吗。
两年,不是一个短时间,JOHN的体贴,认真,苏桦不是没有感动过,甚至那段接受心理治疗的时间,JOHN都是心甘情愿地陪着他,苏桦也因此接受了他,可心里缺的那一块始终缺着,总觉得哪里少了块东西,具体少了些什么,又该填在哪里,苏桦根本说不清楚。
JOHN说和我回英国去。
JOHN那天的声音那么脆弱,那么无助。
JOHN说我没想到你回来会留下来,我是学医的,留在中国没有用,和我回去。
留下来。
为什么要留下来,苏桦说不出来原因。
也许是重新站在B大的校园里,让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的三年。
也许是校长说的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那句话起了作用,还是母亲说你父亲估计撑不到明年过年了,才留下来的,总之,他留了下来,甚至是不到三天就签了合同。
他知道JOHN是非常失望的。
苏桦不喜欢英国,也许他自己也没法说出一个他真正喜欢的地方。
离开英国,甚至有点像逃亡,心灵上的逃亡。
不明所以的烦躁,和一根若有若无牵着的线,苏桦一直坚持的最好的就是他想要的,可是不对,离开了六年之后,他觉得不对,因为他不幸福。
最好的他拿到了,学业,收入,一心为着他的爱人,可心里的那块缺口是那么的明显,甚至差点让他精神崩溃。
很久没有做梦了,好的,坏的,他都不做,却也睡不着。
他甚至没有了那种极度的兴奋感,哪怕就是射精的时候。
快感是种习惯,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到了点就得补充,可他真的兴奋不起来。
就是为了不让JOHN太失望习惯了的叫床也是那么寡淡无味。
可是昨晚,那种疯狂,苏桦脸红了,嘴里骂了一句,TMD的太离谱了。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苏桦揉着头,慢慢站了起来,走出了卧室,不看不要紧,再一凝神,他吓了一跳,退回了卧室,四下看了看,没错就是他的房间,再走出去,就又不对了。
沙发换了,那个他专门从网上定购的情侣沙发不见了,成了一个三人的大沙发,连那两个JOHN买的最喜欢的米老鼠抱枕也不见了,桌上的花瓶里JONH送来的红玫瑰变成了几根狗尾巴草,连架子上的那些套杯都没了,替换掉的竟然成了两个手工的陶艺。
苏桦冲上去,一把抓过来,上面竟还二傻的印了几个字,张宽、苏桦。
MD,真是言情剧看多了,脑袋都被屎糊住了。
拿着那两个杯子,苏桦眉毛都竖了起来,刚想把杯子扔进垃圾筐,竟然看到杯底还印了几个字“叶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叶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是苏桦再熟悉不过张宽的字体,当初为了帮助张宽做作业,在张宽的逼迫下,他学会了模仿张宽的字体,张扬,结构松散,像极了张宽的人。
像碰到一个什么脏东西一样‘呯’地一声把杯子放回架子上,苏桦冲进了浴室洗脸刷牙,一抬头,自己昨天穿的那身衣服甚至内裤、袜子都洗得干干净净晾着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张宽到底想干什么?没完没了的想干什么?
看着那些衣服,苏桦傻了,鼻子一酸,却什么东西也没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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