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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司马昀长叹一声,摊开双手,躺到了床上。
陈远回到将军府后冲进书房,然后在里面来来回回地走。
一边走一边气呼呼地想:伴君如伴虎,伴君如伴虎,一点儿都没错!
他做了如此心狠手毒、天理不容的事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这就是天子,这就是皇上!
顺着他的时候,面若桃花地对着人笑,刚刚那么一会儿,居然定了我三次死罪!
走累了,陈远坐下来,忽然伸手一拍额头:唉!
一着急也忘了说淮远王的事,明晚还得再进宫一次。
第二天早朝时,吴虎派人送的战报已经到了,满朝震惊。
司马昀还面露悲痛之色地拿袖子沾了两下眼角。
信使当朝读了吴虎的请罪信后,司马昀说:“这吴都尉已经身负重伤,让朕如何再治他的罪呢?”
这时徐焕之走过来跪下了,“启奏陛下。
臣以为吴都尉击退了西越氐军,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裴悫也走过来跪下了,“启奏陛下,臣以为徐大夫此言差矣,虽然吴都尉击退了氐军,还身负重伤。
但他没有救出函阳王,没能完成圣命。”
“唉,裴丞相,他们是被造反的流民所阻,才没能及时赶到函阳城。
下官没记错的话,当年裴亶将军奉命去解陵山之围,路遇流民、部曲起义,结果不但没能救出陵州府尹,自己还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回来之后,圣上开恩,不也没治裴将军的罪吗?”
裴悫被徐焕之揭了伤疤,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司马昀说:“两位爱卿不要再争了。
此次就算吴都尉功过相抵,不论赏罚了吧。
但函阳城不可无主,朕应该派谁去接替函阳王的位置呢?”
一听这话,裴悫立刻又有了精神,“启奏陛下,函阳一带历来为皇亲国戚之封地,眼下国舅惠廷尉之子惠长庭正可当此重任。”
裴悫话音刚落,徐焕之就说:“臣以为丞相所言不妥。
‘函阳王’例来确为皇亲之封号,但一向只封皇姓司马氏一族。
现在若要封王,也应该封淮远王之子司马权或皇叔司马赦之子司马敬轩。”
“可司马权和司马敬轩皆年不及弱冠,怎能担此重任?”
……
裴悫和徐焕之正争执不下,司马昀把目光投到了陈远身上,两人四目相对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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