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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里有话,当初嫁进来时,本来就打的冲喜的名义,是为救人消灾而来,诸事颇俭,说起来还是她委屈了,如今怎么也不该怪到她头上!
老夫人听出这层意思,反劝道:“衡儿他从前不是这样人,大约也是叫外头邪路上的人带坏了,他本性纯良,过些日子迷途知返,会好过来的!”
“但愿吧!”
玉言以帕拭泪。
光阴匆匆,转眼秋天也快过去了,蝴蝶早已隐没,只有温飞衡仍勤勤恳恳,不知倦怠。
玉言并不在意,或者只在外人面前装出在意的模样,她一面哄着温飞衡,将他越捧越高,一面反替他在家里遮掩,让他更加放心。
自然,瞒是瞒不住的,家里人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包括温静宜。
这一日,玉言去找她说话,却见温静宜安安静静地在桌上临字。
这丫头何时这般用功了?再一看,却见她虽然目不转睛,眼睛却是放空的,似乎神游天外。
玉言暗暗好笑,一面悄悄走过去,突然喊道:“你在做什么?”
温静宜果然唬了一跳,她急急忙忙地将手上的宣纸翻转,取过一旁的砚台压上,才抬起头道:“你怎么来了?”
玉言眼尖,早看出那纸上写着几个“珪”
字,心中不禁纳罕,她也不说破,若无其事地笑道:“我闲着无聊,过来看看你。”
静宜仿佛很能理解她,她面露尴尬之色:“三哥天天在外头,难怪你闲得发慌了。”
玉言不语,含笑看着她。
静宜又道:“论理我也该帮你劝劝他,可是这种事,我一个女孩子也不好出口……”
玉言轻轻摩挲着平整的桌面,半晌方道:“此事不与你相干,你说了也未必中用,况且……”
她颇有深意地望了静宜一眼,“我看你自己的事情也够多了。”
“什么意思?”
温静宜的脸微微红了。
玉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张宣纸抽出来,指着上面的字笑道:“你看看,这上头写的什么?”
原来那上面密密层层,一行行都是“珪”
字,殊无变化。
温静宜劈手夺过去,“那不过是我写着玩的!”
“那可真是奇了,可巧,我大哥名字里头也有个珪字呢!”
温静宜的脸涨得更红了,“你混说什么,我不过看这个字有趣,所以多写了几遍……”
“哦,是字有趣,还是人有趣呀?”
玉言慢悠悠打断她的话。
“你……”
玉言亲切地拉着她的手:“你就别瞒了,还是快些告诉我吧,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
经不住她再三盘问,温静宜终于把实情吐露出来。
原来数月之前,她偷偷溜出府游玩,不小心撞上几个匪徒,亏得金珪出现,将那些贼人打退,还一路护送她回府,自那之后,静宜便悄悄动心了。
玉言笑道:“那你如今对他是什么感觉呢?仅仅是由感激而来的倾慕,还是真心的喜欢?”
出乎她意料的是,静宜的回答坚决而果断,她斩截地说:“自然是真心的喜欢,不止如此,我还要嫁与他为妻。”
不是孩子般赌气的话,而是一种承诺,一份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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