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眉头松开,笑着摇了摇头:
“我怎么会识得如此贵人?不过是认识的人里,有相同的名讳,觉得有些巧合罢了。”
十年前,也正是她的母亲离开的那一年。
当今圣上在长安城,她的母亲在永平村,相隔如此遥远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扯上关系?
再者,母亲对已故的父亲情深意重,两人的定情信物一直被她视若珍宝,从不离身。
就算皇上想要她,她也绝不会同意。
不管怎么想,慕昭昭也觉得这一切只会是巧合。
景星河看她一眼,眼中不无怜惜。
慕昭昭的母亲名为郁灵兰,名字里也有个“兰”
字。
而郁灵兰在永平村所住的院子,便名为“沁兰苑”
,是郁灵兰亲自取的。
慕昭昭怎能不触景生情?
何东良说的口干,再呷一口茶水,继续道:
“因为兰昭仪的存在,几乎威胁到整个后宫,引起所有后妃的不满,当中尤以南才人为甚,她以为是兰昭仪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圣宠。
南才人不满兰昭仪,总是与她处处针锋相对,说是因为女子间的嫉妒也好,说是她为皇后出气也罢,南才人因为处处得罪兰昭仪,还遭到了皇上的惩治。
矛盾愈演愈烈,直到有一天,兰昭仪与南才人在小花园里单独秘会,不知当中发生了什么,南才人最后落井溺亡,而兰昭仪则成为了凶手。”
落井溺亡?
井?
婢女说过,阮娘子格外怕井,从不敢靠近!
慕昭昭心头一紧:
“你的意思是,南才人是被兰昭仪推入井中的?”
何东良点头:
“有人指证兰昭仪,说是亲眼看见是她将南才人推入井中,而兰昭仪也没有否认,甚至在承认的时候,她还在笑,气焰之嚣张,让所有人都为之痛恨。”
慕昭昭听了何东良的一番讲述之后,竟觉得此事蹊跷得很。
如果兰昭仪有心暗中谋害,为何还要承认?
她有皇上的盛宠傍身,如果她不承认,又有谁能奈何于她?
还有,何东良说,有人亲眼看见她将南才人推入井中,如果是单独秘会,便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会那么巧,就有人看见了?
思索再三,她问:
“那后来呢?兰昭仪被处死了?”
何东良笑笑:
“没有,皇上舍不得,虽然兰昭仪亲口承认了罪行,但皇上却说此事只有一个人证,不足为据,而且兰昭仪的神智也有些混乱,应是病了,皇上说,先将兰昭仪禁足,一切都要等兰昭仪病好后才能决断。
可是,兰昭仪这一病就是十年,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而皇上则依旧流连于沁兰苑,与从前相比,唯一的改变就是,兰昭仪再不用面对后宫的是非,只需面对皇上一人足矣。”
慕昭昭会心的笑了一下,皇上这存心的包庇,未免也太明显了。
表面禁足,实则保护,如此一来,兰昭仪再不用面对后宫的是非,岂不过得更加潇洒自如?
她说:
“看来兰昭仪的病好还是没好,都由皇上说了算吧?”
何东良摇头叹息:
“后宫的是是非非,谁人能评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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