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修的尸体就那么被丢在角落,旁边还坐着一脸呆滞的张允修。
张嗣修和张懋修则都处于昏睡状态,也不知道他们是疼得昏迷,还是困得睡着,亦或者说已经死了。
房间内光线昏暗,可眼前的画面在张重辉看来却是那么的清晰,他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切。
“瞧见你二叔的脚趾头了吗?”
骆思恭指着张重辉二叔张嗣修血淋淋的脚掌,莫名其妙地低声介绍起来:
“他的两个大拇指已经没了,你知道怎么没的吗?我来告诉你,是用细铁丝一点一点缠断的。
铁丝每缠进皮肉一毫,就要取出用火烤一下,趁着滚热重新再缠上,那声音滋滋滋的,可好听了。”
介绍完张嗣修,骆思恭又指向张懋修那仿若断了一般的右手:
“还有你三叔,他的右手手筋是被一根,一根挑断的,可惜了你家这位圣上钦点的状元郎,今后他的手,是再也不能拿笔咯。”
骆思恭说得十分陶醉,若是不去听他话里的内容,不知道的人怕是会以为他在展示某样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张重辉知道,骆思恭是想以此来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骆思恭是真正的酷吏,这种酷吏的心理是极其变态的,他并不只想看到犯人因肉体上受到折磨而崩溃,他真正想看到的,是犯人从心理到精神上,都被彻彻底底的击溃!
换句话说,骆思恭就是个疯子!
“还有你五叔,哦,你还不知道吧?”
骆思恭还在讲:“他已经疯傻了,可惜啊,才十六七岁的年纪,连女人都还没玩过就疯了。”
说到张允修时,骆思恭将目光放回了张重辉脸上。
天快黑了,刑房内的光线愈发昏暗起来。
骆思恭看不清张重辉的脸上是何表情,按他以往的经验来说,正常孩子见到至亲这般遭遇,早就被吓得跪地痛哭,精神崩溃了。
然而张重辉的反应却是出乎了骆思恭的意料,不仅没有崩溃哭闹,甚至还淡定的一言不发,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空气幻影一般。
这真的只是个不到六岁的孩子?
还是说,已经被吓傻了?
“小弟弟,你先前说的那些谎话,可谓是漏洞百出啊。”
骆思恭试探性道:“你要是想少吃些苦,就乖一点,早些把实话给说出来吧。”
();() “好,我招。”
张重辉没有一丝犹豫。
“嗯?”
骆思恭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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