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虽然在湘北,但跟湘西的怀化挨着,湘西是土匪聚集的大本营啊!
不过我猜想,取这个名字倒也不一定是土匪爱吃这个菜,可能是因为有一种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率性感觉吧!”
听完陈确铮一番话,胡承荫眼珠一钻,压低嗓子说道:
“要是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怀疑这个老板是个退隐江湖的土匪头子!”
“你不说我没想到,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虽然菜不够吃,但他们仨每个都吃了好几碗米饭,吃完之后陈确铮喊老板下来收钱。
“困觉了,不要了,走喽!”
三个人相视一笑,胡承荫说:
“怎么样?是不是更像了?”
三个人还是从兜里掏出钱放在了桌上,出门之后,他们把门板给老板安好之后刚准备走,发现老板正在窗口看着他们,他们朝老板摆摆手,没想到老板也冲着他们摆了摆手,然后把头缩进去了。
更深露重,四处都是鸦雀无声,回程的路上,房屋逐渐稀落,后来就沿着江边走,满天繁星,月色正浓。
江边停泊着很多渔船,近岸处却少有人家,胡承荫突然诗兴大发起来,他扬起双臂,挺起胸膛: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贺础安缓缓吟道: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倒是挺应景的,可为什么都这么悲壮啊!”
“咱们学校是在长沙待不下去了才到昆明区的,本来就是无可奈何之举啊,眼下我还冻得要命,实在想不出什么开心的诗来。
要不你来一首!”
陈确铮沉吟一会儿,说出了他心中的诗句: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王昌龄的,还真的是气势十足呢啊!
可是我们没办法穿金甲,破楼兰,只能这么狼狈地一路向南,而且我们没有人知道能不能‘还’,什么时候能‘还’?”
胡承荫忍不住叹了口气。
“中国历史上有三次南迁,第一次是东晋的五胡乱华,第二次是宋朝靖康之耻第三次是满清入侵,明人南渡,这三次南渡,最终没有一次能够重返故地。
而眼下的这一次,谁又敢说结果会不同呢?”
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就吹了起床号,同学们迅速穿戴整齐,列队出发,沿着资水行军,这也是昨天陈确铮他们走过的路线,一个小时就走到了益阳城下,城楼的风车台上有公鸡形状的测风仪,鸡嘴指着偏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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