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只是”
“我想起托尔小时候,他也曾顶着一脸伤回来。
稀罕极了。”
奥丁没给洛基说话的机会,他热衷于展现一个父亲慈的一面,“弗丽嘉问出了真相,酒神家的小女儿与他去约会,不解风情的小子惹恼了提莉亚,被按住揍了一顿。
提莉亚可比托尔大上几百岁,那小子可不是她的对手。”
“可托尔委屈极了,又不愿说出真相”
,奥丁拍拍洛基的肩膀,笑呵呵,“这没什么丢人的,不是吗”
洛基倒是想反唇相讥,可奥丁用法术封住了他的声音。
淡淡的粉攀上二殿下英俊的面庞,要想从高傲的诡计之神身上瞥见窘迫,这可太难了,于是此刻的羞恼便显得格外动人。
若不是场合不对,宫略倒是很乐意这俩父子表演一番亲热。
洛基取下烛台,仿若从琴弦上溢出的嗓音,迷人的在这座长长的甬道里回荡着。
“如果你觉得害怕,可以握住我的手。”
毕竟他们刚刚才打了一架,二殿下先低头想要和好。
甬道的尽头,便是阿斯加德祖先们的栖息之地。
这也意味着,宫略终于要见到同女神一起赐予自己生命的父亲。
他本该珍惜这段时光,女神决心发起战争,她将她的神力恩赐给她的手下,宫略得以从诅咒的控制中挣脱,暂且结束了噩梦般的轮回,有了喘息的空隙。
可莫名生出的胆怯令他停滞不前。
洛基垂下眼眸,烛火照耀着美人象牙般的肌肤,飘摇的,又像一层洒落着金箔的薄纱笼在那张漂亮的脸庞上。
那红红的嘴唇,宛若花园里最美的那支玫瑰,总诱得人想去嗅一嗅。
洛基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因为他见宫略抬起了手,他想象下一秒这只手便会落入他的掌心,他定是会十指紧扣。
宫略没注意到洛基骤然僵硬而后泄气地放松的身体,他只不过将诡计之神手里的烛台夺了过来。
在这儿,使用任何法术都是对长眠之人的不敬。
昏黄的烛火晕暖了诡计之神苍白的脸,漂亮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他总是英俊又傲慢,可这副高高在上又是无数臣民梦中情人的模样。
人们形容二殿下的迷人,便是渴望他抛下禁欲的矜持,流露出嘴唇上沾着湿漉漉酒滴般的放荡。
两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炙热又潮湿,宫略这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太近了,仿佛他轻轻一靠,就能被洛基拥入怀里。
他终于敢迈开步子往前走着,却仍旧有些心绪不宁。
“我想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刚刚那句话,当我还在阿斯加德的时候,你便对我说过了。”
宫略走到哪儿,洛基的视线就跟随到那里。
百年前,女神的诅咒让宫略成为被流放至约顿海姆的阿萨后裔。
他又有了新的身份,奥丁为了抚慰痛失子的神后,将他赐名为巴德尔。
仙宫的女官将他剥光,一遍又一遍用水冲刷他的身体,仿佛这样才能洗去他从巨人国度沾染上的粗鄙。
他披上鲜软的丝织长袍,像礼物一般由人装点,送到神后弗丽嘉的面前。
可神后大部分时间都陷入沉睡,巴德尔便睡在寝殿的脚踏上,总要保证神后在短暂的清醒时,能瞧见他,以慰藉神后的伤心。
巴德尔觉得这一切并不难熬,何况每日宫人清扫寝殿时,他会被赶到窗边。
当然并不是日日都能见,但总有机会,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金色,仙宫的大皇子握着一把剑,挥来砍去。
他欢笑的声音总能传得很远,仿佛山峦河流都已不在,他脚下的土地为他顺服,落成一片辽阔平坦。
而巴德尔在那当中,听见大皇子最常说的话语,便是热情的呼喊着他的兄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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