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绿萼披着月白色的斗篷,坐在铜炭盆前烤火,她白皙的脸庞被淡淡的火光衬出一层温和的柔黄,风雪留在手上的冰冷逐渐被炭火烤散了。
梁珍意坐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又讲了一些行房事的污秽之言,另林绿萼刮目相。
林绿萼听她讲得眉飞色舞,突然想起从披香殿里带回来的那些禁,还是该告诉她一声,以防她回去寻不到了,误会别人把她的私藏了,“珍意,你在冷宫的时候,我在你房里发现了一些不适合的污秽禁,我都帮你收起来了,因害怕被其他人发现,影响了你的名声。”
“炭火熏得我难受。”
梁珍意霎时脸色绯红,她借着远离炭火的由头,走到一旁去喝了一杯茶,待脸上的燥热缓解了,她才慢慢地踱步过来,“那些啊,都是宫女买的,我借来。
了一点羞愧难当,就放着没了。”
林绿萼半眯着眼,砸巴着嘴,斜眼瞥向她,“不会吧,我上面你写了不少批注。”
梁珍意咦了一声,“你了”
“随便翻了翻。”
林绿萼严肃地说,全然忘记倚窗借读诗词之名禁的日子,“我本想当即烧掉,只是怕日后质问你时你不承认,所以才保留了下来。”
梁珍意了然地点头,望着贵妃姐姐通红的脸颊,心里明镜似的,“其实那些也可以,有些姿势可以试试,有些就是哗众取宠,花里胡哨的,并不舒坦。”
林绿萼哑然,片刻才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没有”
梁珍意眼里写满了期待的光芒,凑近了她语带笑意地问“我很好奇,你和云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在宫外就两情相悦了吗你进宫之后,他苦苦思念不得,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进宫与你私会”
“不是。”
林绿萼摇头,着她那一脸探听密事的喜悦,颇为无语。
梁珍意更加好奇地说“那么,是贵妃姐姐在宫中寂寞难耐,求林相送一个可心人进宫,林相便千挑万选了云水进来”
“不是。”
林绿萼睨向她,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我想问问,你平日里无聊的时候,是不是都在脑中编排我和云水的故事。”
梁珍意挠了挠头,眼睛东瞟西瞟,“偶尔吧。”
她白日里除了情话本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在脑中幻想贵妃姐姐与云水哥哥的旷古奇恋,当然情话本的时候也会代入贵妃和云水两个人,若说偶尔,那只能是偶尔没想。
梁珍意赶忙换了一个话题,“杨昭仪,她为何会检举皇后我一直以为她是皇后的人,没想到她竟能做出这种事。”
“她厌恶皇后随意摆布她的人生,而且她对我好像颇为信赖,总之,你日后不要与她置气了。”
“我明白了。”
梁珍意话音刚落,屋檐上堆积的层层白雪再也承受不住重量,雪团“哗哗啦啦”
地倾泻下来,堆在门前的空地上。
林绿萼拢了拢斗篷,打算离去。
见云水打着油纸伞在屋前等她,“不是让你先去歇息吗”
瓦上的雪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还在往下坠落,他走上来帮她遮住雪花,目光灼灼地说,“你久未回来,我担心你。”
梁珍意在窗边瞧着,发出“嘿嘿”
的低笑声。
她的低笑声,被另外一个大笑声掩住,墙那边的杨昭仪打开窗户,“你们还没睡啊在闹什么呢过来喝酒啊”
林绿萼听着杨昭仪的笑声很是张狂,语气也含含糊糊的似乎不太清醒,猜测她回来就在喝酒,喝到方才在迷蒙中被积雪坠落的哗啦声吵醒,于是对着摘芳殿这边发酒疯了,她扬声道“你既然睡不着,不如过来打麻将吧。”
梁珍意激动地搓手,“刚好后堂的那副麻将还在。”
林绿萼笑道“除夕夜本就要守岁,干脆战斗到天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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