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是顾流初开的车,季醇驾照还没拿到手,只能抱着包坐在副驾驶座上,双眼含了一包泪,侧着身,眼巴巴地着顾流初右手手背上的一片红色。
他内心自责极了。
除了自责,还有点儿茫然。
顾流初为什么要替他挡那一下啊。
要是不挡,砸到他脚上,烫到他的脚踝,那就让他烫呗。
反正他一向活蹦乱跳的,从小皮惯了,不会有什么大事。
而且本来也是他自个儿粗心大意。
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替别人挡吗
首先,他没有那个反应速度。
其次,他不会。
老实说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在乎自己呢。
简直到了一点儿都舍不得他受伤的程度。
就连楚云,有时候他摔了一跤浑身灰扑扑的,都懒得管他,甚至还抄起扫帚追着他满屋子跑呢。
季醇抱着包,瞅了眼顾流初沉默的俊美的侧脸和墨镜下发红的眼眶。
是不是他又在自恋啊。
可是总觉得顾流初还是很喜欢他。
车子抵达医院,因为是寒冬,出来的路上很冷,季醇坚持让顾流初把外套披上再下车。
他陪着顾流初去敷上了药,医生给顾流初的手敷完烫伤膏,又缠上白色的纱布,说“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别只是红了,皮肤组织是受到了损伤的。
每天过来换一次药,然后七天内不要见水,恢复的过程可能有点儿痒,要忍住不要抓。”
季醇两只手捧着顾流初的右手,追着医生问“会留疤吗”
金主爸爸肤色很白,留下一点疤痕的话,哪怕是在手上,他也会自责死的。
“一般情况下不会,”
医生说,“不过恢复期颜色会比周围暗一点,很多人都是一年后才彻底消失,不出来。”
一年衣服上有一块脏污顾流初都受不了,何况手背上有一块印子,每天一抬手就能见。
是他在顾流初的手上留下了印子
季醇抬头向顾流初,嗫嚅道“都怪我”
顾流初痛并快乐着,这样一来,一年当中,至少有借口可以见上几次,他用左手揉了揉季醇的栗色头毛,甚至忘了失恋的痛苦,笑了起来,安抚道“为什么怪你我自己要把手伸过去的。
我都说了没关系,你还自己怪自己”
季醇“呜。”
手上的药上完了,还有大腿需要上药,顾流初不肯在外人面前脱裤子,拿起药膏,往病房内走。
“你的腿自己上药没事吗”
季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没什么问题,隔着裤子,不太严重。”
话虽这么说,但冷不丁意识到和自己先前说路都走不了了相冲突。
顾流初瞥了季醇一眼,步子突然变得一瘸一拐起来。
“”
尽管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可季醇完全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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