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远望冷哼一声,“大夏昏君无道,敛财无度,骄奢淫逸,以全一己私欲,致黎民家无余财,食不果腹,老夫反之,如何不能称义?”
“朝堂朽木为官,不恤民情,使百姓流离失所,无恒产恒业,老夫反之,如何不能称义?”
“世家禽兽食禄,代代相传,令天下英才只得屈身下吏,郁郁而终,老夫反之,如何不能称义?”
“豪绅贪婪敛聚,田亩无数,屋舍连绵,而积贫者无立锥之地,积弱者少蔽体之衣,老夫反之,如何不能称义?”
他马鞭指着城墙,朗声道:“便如尔等,日日只知欢歌纵酒,尽情享乐,何曾观过天下之难,生民之苦,老夫今日领军而来,必使尔等为阶下之囚,方解心头意气也!”
“吼!
吼!
吼!”
热血沸腾,杀气凛然的话,让叛军士气大振,集体鼓噪起来。
而城墙之上,一片哑然。
因为,大夏确实不咋地啊!
郑远望说的基本都是事实,让人反驳都无从说起。
而且人家都兵临城下了,你再说什么放下刀兵,咱们好好商量,有什么不满,我们仔细研究,上报朝廷,再出对策,那不是把人当傻子嘛!
德妃也沉默了,沉默是良心在跳动。
“放你娘的屁!”
就在这时,夏景昀拿起小喇叭,吼了一声,让城墙上的众人瞬间一惊。
“陛下和中枢诸公做得如何,我且不评论,但就你们父子这两个狗东西,也配在这儿说义军?”
“今天本公子本来不想骂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还这么恬不知耻地往外跳,那本公子就再好好打打你们那张猪脸!”
“你们私蓄军士,伪装其为山贼、盗匪,四处作乱,祸害过多少无辜百姓,让多少人破家灭门,凄惨哭嚎,你们这是义?”
“你们为了增加攻城之时的丁点胜算,在一郡之中,大兴牢狱,让无数安稳之家,失去数代积累之财,举家发配,在劳工营中受苦受难,丢掉清白、尊严、乃至于性命,去成为你们造反大业的垫脚石,你们这是义?”
“你们擅启刀兵,一个个无辜之人被尔等挟裹、驱赶,葬身荒野,为恶犬野兽所食,白骨森森,冤魂累累,你们这是义?”
“你们父子二人,老的身为一郡郡守,不思为国尽忠,不思勤政爱民,在执掌之地,阴养死士,纵其为恶,处心积虑,谋反作乱?是为不忠!”
“小的身负一州雅望,不思经世济民,为青年之表率,居然暗中勾结贼寇,多行恶事,密谋犯上作乱,枉顾圣贤教诲,是为不仁?”
“德妃娘娘身为皇妃,尔等竟当面口出不逊,无君无父,是为不孝!”
“如你父子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狗东西,竟敢妄言高举义旗,大兴义兵,那些在山贼刀兵下惨死的冤魂答应吗?那些乱葬坑里的累累白骨答应吗?我们这些真正忠君爱国之人手中的刀枪答应吗?”
“去你妈的义军!
我呸!”
夏景昀慷慨激昂,瞬间将双方之间的局势扭转。
城墙上的众人也从他的言语中反应过来,对啊,朝廷好不好咱不好说,但就你们干的那些破事,你们更没资格说三道四啊!
众人瞬间士气一振,重新占领了道德的高地。
原本得意洋洋的郑远望被这般当面揭了伤疤,不由得一时语塞。
郑天煜冷哼一声,高声反驳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个新朝成立,不经历一番浴火重生,若能换来天下太平盛世,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
“啧啧!”
夏景昀一脸感慨,“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吧?”
他声音陡然一高,“凭你也配说这种话?那你怎么不去当那个枯骨啊!
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死一死啊!”
();() 郑天煜语气一滞,郑远望冷哼一声,“巧舌如簧之辈,老夫不与你等多言!
你们以为守着这江安城就安稳了吗?你们有没有想过,就这座小城,你们守起来都费劲,老夫为什么就不担心将来守不住呢?”
德妃眉头一皱,城墙上的众人都是一愣。
旋即便听得郑远望猖狂大笑道:“今日清晨,老夫的心腹幕僚就已经亲自领着一队数百人的精锐甲士,装作江安城的无当军败军,去往州城报信搬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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