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的声音轻得就象是淡悠的云烟:“记住,在你面对魔王的时候,一定要脱下上身的衣衫。”
我微微一愕,师傅道:“本门的异能讲究的是与天地精气融为一体,要让肌肤的每个毛孔都尽可能吸收天地之气,使你的异能力臻至颠峰。”
我点点头,冷冷地对林旷道:“走吧,我跟你们去。”
林旷双目中露出疑虑的神色,我右手轻按,激光刀从腰间“呛”
地激出,一道凌厉眩目的白光闪过,二十丈外的一块巨大山石立刻轰然碎裂,石屑飞溅。
望着林旷面上露出的动容之色,我漠然道:“如果连我都不行,这个世界上你就休想再找到一个能够刺杀魔王的人类了。”
林旷沉声道:“我已经有了十分周密的计划,希望我们这次的行动可以成功,将数千万的人类同胞从魔族的铁蹄下解救出来。”
夜风如咽如泣,我重重地向师傅磕了三个头:“我走了。”
师傅伸出手,似乎想抚摸一下我的头,但还是缩了回去:“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我握了握腰间的激光刀,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
林旷等人向师傅恭敬地行礼后,跟在我的身后下了山,走到开满血红色野花的小径上,我突然停下脚步,呆呆地凝视着这种名叫“绝杀”
的野花。
凄清的夜色中,它柔软的花瓣优雅绽放,波浪般起伏在幽静的野径上。
相传,从前这里有条残暴可怕的毒龙,不断地吞噬山民,为了挽救村庄,村长抱起了才三岁的亲生儿子,要将他送往毒龙的洞穴。
妻子哭着,苦苦乞求着,跪倒在村长的面前,却被他一脚狠狠踢开。
一路上,儿子眨着黑溜溜的眼睛问,爸爸,你带我去哪儿玩啊?村长抖索着干烈的嘴唇,步履跟跄,颤抖着将黑色的毒汁涂满孩子的身体,眼泪不断地流下,血红色的眼泪,象血色珍珠般的眼泪,和着孩子身上滴落的毒汁,洒落在荒芜的野径上。
从此,野径上便开满了绚丽的花朵,这种花,就叫作绝杀花。
绝杀花艳丽妖娆,但手微微一碰,花瓣便会渗出饱含剧毒的汁水,象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师妹很喜欢这种花,也许,在这片荒凉、孤寂的山谷中,它是唯一的色彩吧。
“艳丽的绝杀花呀,
为什么你要流泪?
是那狠心的父亲呦,
将伱弱小的生命抛弃。”
我的思绪仿佛停留在某个春天的晚上,春风轻柔得就象棉絮,师妹的眼睛比春风还要轻柔,我痴痴地看着她曼声歌唱,纤手拨弄着一朵血红的绝杀花。
“若嫣,为什么你会选择了我?师兄南特远比我英俊,对你也好,为什么你喜欢了我?”
我轻轻地握住师妹娇嫩的手,心“怦怦”
地跳个不停。
“傻子,喜欢就是喜欢呗,就象我喜欢这充满剧毒的绝杀花,哪里有什么理由。”
我缓缓地蹲下,双手颤抖地抚摸着绝杀花火焰般绚烂的花瓣,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
那个春夜的绝杀花,开得真艳啊。
林旷疑惑地停下脚步,问道:“天石,怎么了?”
我摇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从小生活着的山谷,毅然向前走去。
师妹,你在天之灵一定要看着我,看着我,为你报这血海深仇!
二卧底
伊甸市是原来人类帝国的都城市,也是帝国经济与文化的中心,一年前,魔族的新一代魔王卡凯横空出世,率领魔族士兵东征西讨,收服了大6上包括妖族、精灵族在内的所有种族部落,最后挥师攻陷了人类帝国,成为这片大6的主宰。
伊甸市也在帝国覆亡的那一天变成了人间地狱。
顺着城外的秘密下水道,我和林旷等人悄悄地潜入伊甸市,来到一座废弃的地下矿井中。
矿道纵横交错,空气中飘浮着难闻的异味,昏暗的照明灯下,几千个衣衫褴褛的人怀抱着激光枪、火箭筒之类的武器,围坐在四周,他们个个面黄肌瘦,神色冷漠。
漆黑的煤炭上架着几十口大铁锅,冒着腾腾的热气,深绿色的野菜在沸水中翻腾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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