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随意的靠在架子上,手上还拎着小姐专用的鎏金器皿,撇撇嘴,“你有出息,你弟挨揍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解救一下!”
正律拎着空桶转身出了暖房,“第一,你活该,”
谁让他带着小姐和泥巴,
“第二,打不过。”
酿酿暗卫出身,真动起手来,再来十个他,最后活下来的还会是酿酿。
正言翻了个白眼,也拎起空桶跟上他哥的脚步,嘀嘀咕咕,“没出息…”
夜里,床榻上的姜安出轻轻的鼾声,短手短脚都出现在意想不到的位置上,身上的小被子早就被蹬到床榻角落里,撅着屁股睡得可香,
门被打开,
借着月色,姜寂臣踏进屋中,身上金线缝制的花纹在转身关门时闪过细碎的光,
他来到床前,只燃着几支蜡烛的内间幽暗,
姜寂臣骨节分明的手挥开轻纱珠帘,见到闺女睡姿时轻笑一声,
黑暗中,男人的眸中没了白日里化不开的寒冰,装着的满是对这个团子的宠溺与亲切,
他动作轻柔的将被子重新盖在姜安身上,又给她调整好舒服的睡姿,
或许是嗅到了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团子的胖爪抓上她爹温热的大掌,梦里砸吧着嘴,似乎在说什么,
姜寂臣凑近了去听,
姜安:“…唔…肉…”
“啧,”
他就知道…
又在姜安床边坐了会儿,老父亲就出了主屋,
廊下,酿酿垂手而立,
姜寂臣:“阿安总踢被子,夜里太凉,你多去看看,别让她再风寒了。”
酿酿:“是,王爷。”
男人提步往院外走去,月色中身姿挺拔,侧颜恍若仙人临世,
他的视线在院中某棵树上停顿片刻,狭长的眸子里情绪明明灭灭,
踏出院子,一声短促的风声自他身侧吹过,
姜寂臣停下步子,身后墨被风带起又落下,面上依旧冷峻,
只见他眼前,一个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半跪着,那人手中的刀柱地,黑色面巾覆脸,独留下双死寂的眼睛,
这人,才是他今夜来姜安院子的目的…
“岁旦之后,阿安会时常出府,你要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
而不是天天蹲在院子的树上筑巢!
“是。”
暗卫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藏在暗处从不言语,这人应声后周围只留下冬日寒风吹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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