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了眼她手里的小盒子没说话,转头专心地起了信上的内容。
“上面写的什么?”
“择选作弊之法。”
缇春微讶,“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放在了身上?他不是妖邪的源头?”
本以为作弊的背后是妖邪的始作俑者,没想到妖邪一事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缇春有种预感,眼下他们见的妖邪事件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其背后盘根错杂,恐牵连甚多。
“盒子里可有什么异常?”
缇春说没有,“都是一些海里的宝物,当然也有一个假货,我猜它刚刚把伙计叫过去,就是想将这假货以次充好,一并卖给我们这些冤大头。”
宋珩让缇春把小盒子都收起来,连同那封信也一并放好,他继续搜着黄妖的身,听见缇春说道:“我还是很奇怪,它一个陆地上的妖怪,怎的这么多海里的宝物,连阵法都是与海水有关的,难不成它从前生活在岛上,不久前才来到陆地?”
宋珩否认了缇春的话,“它的那些海里的宝物,都是偷来的。”
“偷来的?”
缇春意外道:“何以见得?”
宋珩不紧不慢道:“它的店里,不仅售卖假珍珠,还有几样真货,全部来自天南海北,它一个只有几十年妖岁的妖怪,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内走过这么多地方,获得这么多东西,且他的财力和行事风格,也不像是它自己进货进来的,所以只能是偷的。”
宋珩的话有几分道理,缇春点点头:“那它的溯境呢?溯境又是怎么一回事?”
“溯境本是水系术法,黄妖属火,这更不可能是它自己习来的,多半也是有人告诉它的。”
宋珩将黄妖翻了个底朝天,最终没再翻出什么东西来,他收了手,眉头微微蹙着:“没什么东西了,所有的线索都在这里。”
缇春有些失望,但庆幸的是,作弊一案的线索总算有了,只要把黄妖一事告诉赵河澄和满绾一,顺便把这张单子上的内容告诉他们,那这也应该算大功一件,可以功过相抵的吧?
事不宜迟,两人未曾在此处逗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宋府,然而就在他们途经朱雀街时,前面的人潮忽然阻挡住了马车的脚步。
“什么情况?”
迟鹰探出头,脸上还挂着伤,那是路屹安的护卫与之过招后的杰作。
“双寿,前面问问去,发生了什么。”
人潮吵嚷,窸窸窣窣地声音叠在一起,教缇春分辨不出什么,然而宋珩却听的清楚,只是他不愿相信,神色一时怔在一处。
“怎么忽然这么多人啊?今夜是你们上京的什么节日吗?”
迟鹰摇头说:“不是啊,应该是前面出什么事了吧。”
双寿问了片刻,匆匆赶回,他的脸上带着些微的恐惧,仿佛也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前面的人说,圣上来了,然后……然后要砍有罪之人的头。”
“圣上?圣上亲临?”
迟鹰大惊失色,夜幕降临时分,圣上不好好在宫里待着,怎的忽然跑到了朱雀街上?
“砍头……圣上要砍谁的头,可有打听到?”
双寿怯怯地了眼缇春,硬着头皮说道:“圣上要砍的,是……赵、满两家,据说还是……赵、满两家的……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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