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贺北妱了眼地上的发簪。
若她等到了这枚簪子,再将昨夜的事告诉他也不迟。
“殿下。”
云眠就是在此时赶到的。
公主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偷偷出宫去乱葬岗祭拜,以往他大多都会陪着,而今年因有其他事耽搁,他没能一道前来。
见人迟迟不归,他才悄悄连夜出宫寻了来。
却没想到,刚寻到这方小院,就撞见了这一幕。
门半开着,满屋的旖旎一目了然。
再加上公主脸色苍白,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采蕙身上,云眠怎还能不知发生了什么。
腰间的短刃瞬间出鞘,云眠眼里泛着骇人的猩红便要往屋里闯。
“云眠。”
贺北妱急急伸手拦住他。
云眠侧目,眸子里冒着汹涌的烈火和杀意,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
“我杀了他。”
见侍卫浑身颤栗愤怒暴躁,公主缓缓垂首,须臾后轻声道。
“是他。”
云眠一怔,是他,他是谁
突然,云眠心中一跳,猛地往屋里去。
刚刚离得远,又有门半挡着,他只隐约窥见里头有人,却不清样貌。
而眼下他就立在门口。
能清楚的到半塌陷的木床上,那张熟悉的脸。
浓烈的杀意转变为不敢置信,还有气闷不解。
他为何会在这里。
又为何与殿下在这里
云眠捏紧双拳,狠狠的盯着昏睡的人,该死的,他怎么敢,怎么敢如此轻慢殿下
“云眠,事出有因,先离开。”
贺北妱实在无力支撑,伸手扯了扯云眠的衣袖,气息微弱道。
云眠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克制住内心的愤怒,没有冲进去将人揍一顿。
他知道殿下对这人有意,可是,不论如何,他也不能在此处这般折辱殿下
“云眠。”
公主又轻轻唤了声。
云眠终是将短刃放回鞘中,侧身扶着贺北妱。
“殿下。”
因极力的隐忍和克制,手上的力道便不自觉放重了些。
“嘶。”
刚经历一场激烈的公主哪受得住他这一捏,当即便痛的娇呼了声。
云眠这才勉强恢复理智,放轻了力道,沉声道。
“我背着殿下。”
贺北妱知他心中有气,便依了他。
因这方小院略微偏僻,离村子有些距离,当公主一行到了村头时,天已经亮了,村中也早有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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