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衬衫皱皱巴巴的,已然进入了梦乡。
梁斌低低地叹了口气,还是亲力亲为的把李翘抱上床,帮他换睡衣睡裤,擦脸擦身。
做完这一切,浑身是汗地直起身,衣柜上镶嵌的穿衣镜,偏过头,瞧见一小排整齐的牙印赫然印在脖子上,抬手一摸,皮肤上似乎还留有尖牙刺破皮肤时的轻微痒意和痛感。
梁斌无奈地轻笑起来,然后屈起手指,在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李翘的鼻尖上轻轻弹了一下。
03
从濠江回来以后,梁斌和李翘的交集变得多了起来。
下课铃还没响,坐在教室的梁斌就能见李翘穿着红色球衣,抱着一个篮球在教室外等他,他们跟市体育队的职业队员打完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会去烧烤摊撸烤串,喝啤酒,谈天说地。
那段日子,梁斌白天跟着教授做项目,而一旦夜幕降临,他就迫不及待投身到李翘的世界里,他像个猎者,一条街,一条街地追逐着李翘的身影。
他最忘不了的是百巷路79号的那个夜晚,那是他第一次听到李翘唱歌。
日落黄昏时,烂玫瑰便成了狂欢的聚集地,复古的红砖风格搭配斑驳的水泥,桌面上铺着一层绿绒,年轻的人们手里抬着啤酒,在音乐里起舞欢笑。
李翘坐在台子中央,嗓音低沉,他穿一件很简单的白t恤坐在昏暗的灯光里唱加州旅馆,垂首时能到他眼尾浮出很细微的纹路。
“daoreber,daet
icaeduthecata,ease
gye”
这首流行老歌梁斌听过很多次,但从李翘嘴里唱出来却是完全不同的味道,随随便便的几句唱腔就唱出了苍凉之感。
梁斌坐在台上,离舞台很远,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舞台上的那个人,这一刻要怎么形容呢,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紧紧按捺的悸动随着狂风咆哮,吹塌了他的心房。
梁斌就如被下了定身术,李翘一首歌唱完,拎着吉他从台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他都没眨眼。
细微的响声夹杂在喧嚣的氛围里,秦智他们笑着调侃了李翘两句。
“怎么还唱起抒情歌了”
秦智笑道,“一点儿都不像你的风格。”
李翘唱得嗓子干痒,他顺势在梁斌身边坐下,抬起啤酒抿了口才说“我什么风格”
“来来来,我给你演一个。”
秦智立马拿过李翘手里的木吉他,抱在怀里摇头晃脑地演他平时唱摇滚的样子。
“去你的,哪有这么骚。”
周遭那群小公子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笑过闹过,李翘才注意到旁边安静得一言不发的梁斌。
“哎,你发什么呆呢”
李翘在梁斌眼前打了个响指。
梁斌眼睫微颤,似才回神。
他向他“唱完了”
李翘啊了声“你没听我唱歌啊”
梁斌捏着啤酒瓶,垂下眼睑,说“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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