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主管矿物的工部高官背书,张家获得矿山所有权的程序又没有违规之处,就算人家是早早的就现了那三座山有矾石,那也是人家凭本事现的,你能说啥?所以这一题,张家就算是过了。
薛明无奈,只能略过这一茬,道:“那两成税银的比例,确实定低了,虽说一开始时,周大人是为了顺利安置移民,给的优惠,但此事终究不合旧例。
这几年,张家靠着矾石矿赚得盆满钵满,却只交两成税银,有侵吞国帑之嫌。”
周勃笑着摇了摇头道:“薛大人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啊!”
薛明眉头一皱:“周大人,何出此言?”
“若薛大人认真的调查过矿上的账目后,就会知道,五年来,张家上缴的税银比例,不是两成,而是三成,甚至更多。
这些税银,清点入库时,都须我亲自画押。
一应文书,在府衙皆有存档,不知薛大人去看过没有?”
薛明额头隐见冷汗,死硬道:“那大人怎知,他们不会在账目上做假?”
周勃闻言,呵呵一笑:“张家有没有做假账,薛大人不是去查了吗?此事理应问你啊。
老实说,我还真的没有去查过。
还请薛大人不吝赐教。”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薛明强压心头纷乱的思虑,道:“经下官查证,张家在矿山账目上确有做假之嫌,方才,下官已将……。”
周勃厉声打断道:“薛大人!”
薛明被这一声,吓了个激灵,停嘴呆望着周勃。
周勃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当着陛下及朝堂诸公,此事你可莫要信口雌黄啊!”
眼见薛明已现慌张之色,忽然朝堂之上,一个声音响起:“本王听说,这个晋州张家,如今的小族长,年方十六,才气过人,晋州人皆谓之“神童”
,乃是周大人的得意门生,不知此事可真?”
周勃循声望去,宁王,终于亲自下场了。
周勃沉声道:“张恪确是下官的学生。
王爷提及此事,是何用意?”
朝堂上,窃窃私语声又起,合门使不得不连声高呼“肃静”
。
宁王杨豪微微一笑,不答周勃的问话,向皇帝行了一礼后道:“父皇可能不知道周大人的这位得意门生,但必然听过他写的一诗。
这诗是他十一岁时所写,也是他被称“神童”
的原因。”
皇帝闻言,感兴趣的道:“哦,十一岁的神童,写的诗朕也听过?咦,晋州?莫不是《咏鹅》?”
“父皇英明,正是《咏鹅》诗。
作诗的人叫张恪,正是拥有这晋州矾石矿的张家小族长,也是周勃周大人的得意门生。
呵呵,周大人为了这个神童学生可真是煞费苦心,不遗余力啊!”
周勃闻言,心中暗怒,宁王此言,含沙射影,真诛心之论也。
这是准备拿他们的师生关系做文章了。
正当周勃不知如何应对时,却听皇帝在上头笑道:“朕第一次听到这诗,还是从老汪那里听到的。
当年也曾起意要见见这个小神童,后来诸事繁杂,慢慢的给淡忘了。
唉呀,怎么扯到一个小孩子身上了,这能跟一个孩子扯上什么关系?还是说说账目的事吧。”
说到这儿,扬了扬手中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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