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缈疼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想低头又不敢,泪珠在眼眶里滚动,“怎么样啊是不是,是不是断了”
叫轩轩的熊孩子指着宁缈的脸,做着鬼脸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的脸,好好笑,花脸猫一样”
“轩轩”
父母慌忙呵斥,“快说对不起”
萧行言俊脸冷沉凝重,无心理会这一家三口,俯身将宁缈打横抱了起来。
宁缈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脸上一凉是怎么回事。
她霎时呆若木鸡仿佛石化,连火辣辣钻心般疼痛的脚踝都暂时忘却了。
只觉得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脸上,她糊着冰淇淋的花脸上
“啊”
宁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捂着脸往萧行言的怀里一埋,瓮声瓮气催他,“走快走”
不用她说,萧行言早已迈开长腿快步朝外走,边走边拉起她的披帛将她兜头盖住,低声安慰她道,“没事,没有人到,我们现在去医院。”
明明那么多人
宁缈死死地咬着唇,紧闭着眼睛心如死灰,脚踝更是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
羞耻,疼痛,无论哪一样,都是宁缈娇生惯养的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我不活了毁灭吧这个世界
“缈缈”
怀中的她不停地在颤抖,萧行言只嫌停车场不够近,眸光沉沉扫过她红肿的脚踝,紧绷的嗓音透着沙哑,“疼得厉害吗忍一下,乖,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羞耻,疼痛,无论哪一样,宁缈都不能忍。
一下都不行。
宁缈抓着披帛的一角拼命擦脸,但不管怎么擦都感觉脸上黏糊糊的,越擦越黏;她很想干脆晕过去算了,然而脚踝疼痛钻心,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不去医院”
她死也不愿这个形象去医院被更多的人见,“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呜”
暴雨倾盆的下午,景城的天黑得像是晚上。
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水城威尼斯却正是明媚的早晨。
然而姚昙惜的心情跟明媚分毫不沾边,灰暗得正如景城此刻的天空。
“对不起,谭阿姨,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缈缈的气”
姚昙惜死死地紧握着手指,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软肉里,她却浑然不觉,“我相信,我相信她只是好意”
“你不用帮她说话”
果然谭幼仪更加生气,“她就是”
就是什么,谭幼仪像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半晌叹了一口气,“她太胡来了。”
姚昙惜在心中冷笑。
到底是亲生的母女,宁缈毁了她的整个艺术生涯,谭幼仪也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胡来”
,如此而已。
“谭阿姨,我没关系的,”
姚昙惜咬着牙,微颤的嗓音透着坚强,“真的,我我只要能闷着头安静的画画,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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