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身份,明显是幽州重臣,如今又做了使者,显然是罗总管心腹,总应该有些临机决断之权吧?”
侯君束不由有些尴尬,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非所问:“既为使者,总要不辱使命。”
“那你的使命是什么?”
张行继续正色来问。
“难道不是为了达成两家盟约,合攻河间吗?现在我问你有没有临机决断之权,明显是对这个盟约条件不满意……”
侯君束闻言赶紧拱手笑对:“张席若自有方略,尽管来说,我回去必将转达。”
张行含笑摇头不止。
侯君束愈紧张不安。
这个时候,封常忽然上前一步,拱手来言:“候将军,我家席的意思是说,你到底是做使者还是来做信使的?若只是个传话的信使,为何一定要求见我家席?而且,若只是个信使,为何要你一位幽州重臣来做?这委实不合情理。”
侯君束终于支撑不住,一时面红耳赤。
“算了。”
张行摆手以对。
“从幽州……不对,从北地柳城那边过来到这济水,堪称千里迢迢,也算辛苦,不妨稍住几日再回去,只请罗总管再遣一位能做决断的心腹过来就好。”
侯君束似乎还想说话,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巡骑营头领张亮赶紧上前立在了此人与张行中间,并抬手示意,请他离开。
周围随行巡骑也都拥了上来,直接按刀围住。
侯君束无可奈何,而且他委实有些懵,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好好的出使活动几句话就弄成这个样子?
不是你张席刚刚说的吗?能少死人还是要少死人的。
稀里糊涂被赶走后,其人还能听到那张席对沿途招待自己的张亮进行训斥……这就更让人难堪了。
“你怎么能随着他让他自行去拜会张头领?”
张行面色确实不渝。
张亮一愣,醒悟过来,也是一时讪讪。
孰料,张行随即努嘴示意:“追上去,埋怨一下此人,顺便告诉张金树,让他想法子把张头领的家人接过来。”
张亮恍然,立即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张行方才来看张公慎:“公慎,没必要委曲求全的。”
“席想多了。”
张公慎连连摇头,却又正色来问。
“席难道是为了我的脸面才拒盟的吗?恕我直言,国家大事,若是因为我私人缘故而有些偏差,那反而让我惭愧。”
“何至于此?”
张行连连摆手。
“河北之事,一年内咱们都不会动刀兵,翻脸也好,结盟也罢,于此时而言只是敷衍哄骗北面两家的手段,公慎不必有负担。”
张公慎这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张亮追上侯君束,却是立即让周边巡骑回避,然后只与对方两人并马,这才低声埋怨:“侯将军,我看你是名家之后,又豪气过人,这才与你方便,结果你怎么是个被排挤出来的?复又连累到我身上?”
侯君束莫名其妙:“如何说什么排挤?”
“你若不是被排挤,怎么能出来做这活?”
张亮冷笑一声。
“如果说出来做公事就是被排挤,你们那位谢总管未免日日被排挤了。”
侯君束即刻反讽。
“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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