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皇帝的召命就到了霍重山家里。
“这么急,将军,会不会已经出了事?”
“现在难说,怀宁公主的事,可是已经传过消息了。”
“对,现下应该已经传到宫里了。”
若是如此,李承越不该一句都不多问啊。
“咱们的人这几天可有异样?”
“因为忙着这些事,好几天没通过气了,我现在就叫人查探查探。”
长风一走,屋里忽然就空了。
他心里想到雪阳阁,又怕自己去了平白添了一份伤感。
正犹豫之际,沈琉璃自己却来了。
“皇帝打你走,无论胜与不胜,你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说的对吗?”
她一边将整理好的要用的衣物放在桌上,一边微微侧头,红着眼睛问他。
霍重山也只是轻轻点头,当作回应。
“那样最好,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遭报应。”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么恶毒的话咒他。
“琉璃,你也要离开我了,对吗?”
他情不自禁,上前将她抱住,紫色的衣裙皱得不像样,却不见她推开。
“等处理完哥哥的后事,我便去寺里落为尼,霍重山,你说你想从此安下心,却手刃我兄长,害死的父亲,你说的在意,难道就是这样对我?罢了,此间种种,就当是一场闹剧,反正我也知道,对你来说,这些根本不重要。”
“不,我不准,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我不许你就这样离开,咱们不是说好日后一起回到田园,过踏实日子,谁也不管的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骗我。
霍重山,你凭什么?你屡次忽略我的感受,让我做什么,我就必须做什么,无非是知道我心里有你,所以才肆意妄为,可我也有心,我受够了,你想找谁,便去找谁,你想和谁在一起,便和谁在一起,没有人逼你。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等你了。
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她说的那么决绝,尽管脸上挂着泪,却和当初将他挡在路边,用刀抵着脖子,逼他一起走的时候一样充满勇气。
可这一回,霍重山不愿意放过,他依旧将她钳在怀里,沉默了好久,才低沉着嗓音说道:“求你······别走······”
难得一见的是,他眼角似乎也湿润了。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霍重山,别让我恨你。”
他还想再抱紧一些,缓缓低头,才现他们中间,隔着她手里的一把尖刀。
他皱着眉头,还是放开了手,紫色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拐角,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勾着身子,止不住地抖。
身后仿佛有一双大手,一步步控制着他,想要将他推向深渊。
忽然,长风急匆匆赶来:“宫内有异,康王今日进宫后,便没有再出来。
咱们的那几个人几天前就被人除去了。”
“一个不剩。”
长风点头。
“其他官员呢?祁家?乔家?公主死了,沈姓氏族们也都什么也不说?”
“暂时还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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