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本身就特别嗜睡,但是常常睡眠不好。
第一次跟别人一起住一个房间,他有点不适应。
一连几天晚上都没睡好,感觉身体已经在叫嚣着抗议了,因此睡了一个早自习不够,甚至连课上都在打盹儿。
刚下早自习的时候,泽鸣本来想问问江轶吃不吃早饭,结果还不等他问,江轶就一头扎进了胳膊肘趴倒,那度堪称迅猛,直接把泽鸣给劝退了。
而且江轶睡觉有一个特点,就是越安静的地方越睡不踏实,但是在嘈杂的环境却反而睡得很香,好像潜意识里有一种隐秘的安全感。
有好几次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江轶还是强忍着听课,坐着睡还点了好几回头,虽然动作幅度不大,还是引起了旁边贺天圻的注意。
其实本来贺天圻就对这些课程没什么兴趣,这里的老师讲课的方式简直像是在给幼稚园的小朋友讲课,很多可以一句话带过的问题,老师偏偏要详细展开说明,就这还要一个劲儿地问听懂了没。
贺天圻看一眼在台上滔滔不绝的魏总,再环视一圈教室里坐着听课的同学,一个个无精打采,正所谓春困秋乏,这帮学生一个个哈欠连天,只有魏总在台上讲得非常兴奋。
贺天圻无聊地把玩着笔,虽然远不如江轶技术好,但至少比前两天熟练很多了。
现在转笔竟然成了他上课唯一的乐趣。
再看看旁边这位,一连点了几次头,就是不醒,有这么能睡?这是睡神转世?
然后江轶似乎也是觉得坐着睡实在太煎熬痛苦了,所以干脆趴着了,就算后门这个危险的地方极有可能被刘主任逮到,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贺天圻懒得再配合魏总幼稚园式的讲课方式,一看江轶睡得这么彻底,索性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
江轶把头埋在胳膊肘里,从贺天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透粉的耳朵和白净的侧脸。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洒在江轶头和侧脸上,贺天圻感觉他简直白到光。
贺天圻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想到,头这么黄,是不是缺钙?
终于挨到下课,有些人一听下课铃就跟解脱似的,直接“咚”
一声砸在课桌上,其他人也都懒懒散散,早上一二节课的时候最容易犯困,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饿了就好了。
这几天大家对于贺天圻的新鲜劲儿也都过了,而且由于他对别人感兴趣的、类似于国外的事情几乎是闭口不言,大家也渐渐对他失去了兴趣,逐渐也就没有人过来围在他桌子边了。
贺天圻简直无聊透顶。
他转头看见泽鸣在吃东西,忍不住叫他:“哎,你吃什么呢?”
泽鸣转过头来:“你叫我?”
“对。”
“什么哎,我叫泽鸣,来多长时间了还没记住我的名字,真没礼貌。”
泽鸣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你名字有什么特别吗?”
贺天圻反问。
“不管有没有特别,作为一个班的同学,你都应该记住我们的名字,这是最起码的尊重,不信你问问,班里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泽鸣严肃道。
“哦。”
贺天圻顿了一下,“你要是也从国外回来,别人也能记住你叫什么名字。”
“……”
“你手里拿的什么?”
“旺旺仙贝。”
“汪汪?狗吃的?”
泽鸣实在忍无可忍,十分无语道:“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这一声音量有点高,把好多人都给吵醒了,江轶也是。
所有被强制叫醒的人都满怀怨气地盯着泽鸣,连江轶看他的眼神也是带着不明显的怒意。
泽鸣急了:“你们看我干什么?他才是罪魁祸!”
说着一指贺天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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