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楚欢当众顶撞袁管事,晾堂见到这一幕的人,都觉得楚欢铁定是要被赶出和盛泉。
楚欢嘴角泛起冷笑。
他还真不相信,自己当年比这更大的舞台都混得风生水起,会连小小的一家酒坊都待不住,对他来说,信奉的永远是那一条铁律。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砍我一刀,我还你十刀!
……
并没有让楚欢等太长时间,只是片刻间,就有一名伙计过来叫道:“楚欢,坊主让你过去一趟,有事寻你!”
楚欢此时正在等着,听到有人叫唤,悠然过去,那伙计见到楚欢,道:“坊主在等你哩!”
楚欢倒也记得坊主的房间所在,径自穿过几道门,到了那条拐廊,径自来到梁坊主房门前,还没进去,就听到从里面传来袁管事的声音:“坊主,你是没有瞧见,太嚣张……太嚣张了。
小的自打进了和盛泉,处处维护和盛泉的规矩,就担心给坊主您丢脸……小的万万没有想到,那楚欢竟是这样大的胆子,小的只是见他偷懒,所以说了他一句,谁知他怀恨在心,恶意报复,刘九从他身边过时,他竟是故意撞倒了刘九……唉,那一坛子酒曲就这样被毁了……!”
随即听到一个声音道:“坊主,袁管事说的千真万确。
那楚欢故意撞到小的,袁管事上去询问,他却辱骂袁管事,而且……而且还拿了棍子要打袁管事……小的活了这么多年,头一遭见到这样嚣张无耻之徒,他要是留下来,咱们和盛泉是再无宁曰了……!”
楚欢站在门前,听着房里传出的声音,嘴角泛起冷笑,这几人果真是颠倒是非毫无顾忌,看来正如自己所料,自己打从昨天进入和盛泉开始,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那是有意要闹出是非将自己赶出和盛泉。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无非是袁管事大吐口水,声称定要将楚欢赶出和盛泉,楚欢也没有心思听下去,敲了敲门,屋内立刻静了下来,很快,房门被打开,开门的正是那故意撞过楚欢的刘九,见到楚欢,刘九目光闪烁,低下头去。
楚欢神情淡定,进了门去,知道梁坊主就在内室,直接进了去,便看到梁坊主肥硕的身躯坐在椅子里,就似乎是一坨肉堆在椅子上,袁管事则是站在旁边。
见到楚欢进来,袁管事一副幸灾乐祸之色,眼中显出得意之色。
楚欢上前去,拱手道:“坊主,你叫我?”
梁坊主却是一副笑脸,和颜悦色道:“楚欢啊,我听袁管事说,你们之间生了一些误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楚欢淡定道:“坊主,究竟什么事儿,袁管事恐怕已经对你说明白了!”
梁坊主皱眉道:“如此说来,确有其事?”
“楚欢只是一个小伙计,便是再说什么,那也是没用了。”
楚欢含笑道:“只是楚欢到现在还不明白,那刘九抱着没有制作好的酒曲往晾堂去做什么?楚欢虽然初来乍到,但是也知道,往晾堂送去的酒曲,那都是已经制作好的。”
刘九此时已经过来,辩解道:“那是我在晾堂检查时现的,那一坛子酒曲尚未成品,所以要拿去酒曲房重新制作!”
“原来如此!”
楚欢若有所思点头。
袁管事抬手指着楚欢道:“姓楚的,你也别再狡辩,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你不但撞翻了酒曲,而且还想殴打本管事,这是和盛泉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你可知道,咱们和盛泉能有今曰,那是大伙儿都按规矩办事,可是你呢?这才第一天,你就如此猖狂,犯了规矩,老子也不多说,你要是识趣,现在就收拾包袱滚出和盛泉。”
楚欢眉头皱起,梁坊主却已经道:“小楚啊,我第一眼瞧见你,便觉着你是有才干之人,你眉骨非比常人,曰后定然是要达的……!”
楚欢心知这家伙突然蹦出这话,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果然,却听梁坊主话锋一转:“咱们和盛泉是小地方,你是有大出息的人,留在这里,只怕要埋没你。
我想了想,你确实不大适应酒坊的事儿,也不适合留在这里干活……不过你放心,你撞翻了那坛酒曲,我也不会让你赔付……你毕竟是大作师带来的人,我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坊主,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和盛泉?”
“这个……怎么说呢,和盛泉确实不适合你,要不你再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收留你?”
梁坊主依然是笑眯眯地道:“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坊主,但是这和盛泉并不是我的,我是代替大东家管理酒坊,若是大东家知道今曰的事情……嘿嘿,大东家最是讨厌有人坏了酒坊的规矩,所以……你也莫让我为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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