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本宫想觍着脸求她?你也不是不知道,入宫一年来,皇上唯一一次对我青眼有加就是因为木逢春做的那首诗!”
第67章
“我完全是托了那首诗的福气才能通过秀女殿选的。
你看其余时候托母亲父亲从外边买来的诗,哪次奏效过?哪次引起过皇上青睐过?”
海媛珠一番牙痒痒后,冷静下来,垂气道,“外面的人看我被皇上晋了位份,还以为我是个受宠的。
连家人也常关心我的肚子为何还没有反应。
可皇上从未让我真正的侍寝过,我是光鲜亮丽下有苦难言啊。
既然别无它法,如今也只能重新靠木逢春试试运气了。”
*
我站在原地望着海媛珠远去的身影,低头看了眼材料不菲,做工精巧的耳环。
一番丝析发解后,将她方才的行为彻底的分毫析厘了。
我非名家,她亦没有收藏字画的爱好。
那为何执着于我的真迹呢?以她的性子浮夸浅薄的性子,极大可能是为拿它去卖弄讨巧,冒功邀赏了。
偌大的后宫之中,她最需要的是什么?是恩宠。
所以她那么做是为了献媚讨好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在意识到她极可能是冒用我的诗词而当选嫔妃后,我愤然抱恨,悲慨命运弄人。
如此说来,海媛珠也真是个得寸进尺的女子,不知感恩就算了,竟还想觍颜无耻地在我这儿继续摘句搜章,牟取宠爱。
思于此,我心下了然,计从心起,有了对策。
正想转身去前院儿时,却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从回廊后匆促走过。
方才那人……可是胡云瑢?她怎来了?莫非是随着胡氏来的。
那独一人来后院又是何故?我正欲跟上去,却被一块石子砸中了胳膊。
可我左右张望,又不见四下有人。
倒是湖边儿有一艘乌篷船。
仿佛是身体记忆被唤起,一看到乌篷船,便忍不住想起某人......于是我竟鬼使神差地,踱步到了石阶的埠头处,趁没人注意,一脚跨上了船。
进入这方小小窗舱后,我有些失落的垂气,人家根本就不在这儿。
我是哪里来的自大自信,竟然以为他这日理万机、叱咤风云的帝王会跟自己一样囿于儿女情长,不顾世俗伦常……
我黯自神伤了一会儿,正欲起身,却与骤然掀帘而入的翁斐四目相对。
电光火石间,我哑然失惊,复又涌上一股欢喜在心头。
翁斐坐在我对面,俊脸上笑意很深,“只用石子点你一下,你竟轻易就懂了。”
“皇上可知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自然是听过的。”
“祝英台与梁山伯结为同窗好友后,一日梁山伯发现自己的好儿郎兄弟祝英台身上有耳洞。
于是问她,你个男儿家为何耳朵上有环痕?祝英台忙解释说,是因乡里庙会多,由她从小扮观音。
山伯听罢回答道,‘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今日我见这乌篷船亦是与梁山伯同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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