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因人而异。”
医生示意可以开始了,“先上麻药,这姑娘不老实,你按好她。”
陈顾返见小朋友快要涣散的眼神跟强忍着的眼泪,一阵心疼,他把脸凑过去哄她:“乖,我在。”
医生就跟旁边摇着头笑,说没见过给紧张成这样的。
他说我们家小朋友痛感太低,不行。
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过去,从打麻药到开刀,她似乎还好,只是一个劲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一声工具碰撞的声音,医生换了把刀,开始剔除牙龈组织慢慢找这颗智齿的根部。
陈顾返眼睛眯起来,难得露了情绪,问:“没问题吗?”
太多血了,就从嘴角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越来越多。
医生倒是云淡风轻:“哪有动刀子不出血的。”
沈与尔看不到自己血腥的一幕,除了有些紧张,看起来并不痛苦的样子,他略微放心,手心还是有些发汗。
“太深了。”
医生从工具盘里换来趁手的家伙,刀子、凿子、锤子轮番上。
锤子砸下去第一下的时候,沈与尔开始掉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这种感觉,还有这个声音,脑子都要炸了。
陈顾返将她快要掐进肉里的指尖握在手里,特别凉的指尖,都是汗。
他敛着眉眼不怎么想看,又担心出什么问题。
“好了,要开始了噢!”
医生让她缓了2秒,“赶紧给她擦擦,这眼泪流的。”
陈顾返不太想说话,只小心翼翼地用纸巾给她擦脸。
要……开始了!
?
沈与尔整个人都慢了半拍,水蒙蒙的眼睛睁大看过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询问:刚才捶半天不是?
医生就乐:“刚才凿掉你一点骨头,不然出不来。
一会儿智齿还得凿碎成几部分。”
骨头!
!
!
陈顾返手顿了一下,眼睛眯起来,浑身疼!
“来……吧!”
沈与尔好像很镇定地将眼睛紧紧闭起来,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
但从她闪个不停的睫毛一下子就看出,这个小孩害怕得不得了,好像一块丢到案板上要割的肉。
“您轻点儿。”
陈顾返特别诚恳地跟医生说,他不得不蹲下来,将五个指头都挤进小朋友的指缝,反手握住。
医生“嗯”
了两声,就将凿子顶在她的智齿上,锤子直截了当地敲下去。
只一下,就那么挺使劲的一下,沈与尔“哇”
一声哭出来。
疼,太特么疼了,什么麻药都是骗人的。
这种样子的小孩,医生见得多了,也不做停,还是一锤一锤地使劲敲,每一下都是不轻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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