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舟身为国公世子,家世不凡,容貌又是数一数二的俊美,哪怕性子出了名的冷淡疏漠,瀚上京里想嫁给顾恒舟的姑娘也不计其数。
沈柏伸舌在口腔舔了一圈,默默细数眼下京里和顾恒舟家世相当的姑娘。
数了一会儿,沈柏感觉有点牙疼。
顾恒舟今年才十八,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这瀚上京上上下下的姑娘,只要他喜欢,就没有他不能娶的。
沈柏轻轻啧了一声,阿柴见沈柏面色古怪,忍不住问:“沈少爷,你又发病了?”
沈柏挑眉:“什么叫又?你家督监二十九岁之前都不会成亲,我就算要犯病也得那个时候再犯!”
阿柴狐疑:“沈少爷,你怎么知道督监二十九岁才会成亲?”
小爷不仅知道,小爷还去喝喜酒吃喜宴了呢!
沈柏翻了个白眼,心里到底还是不大爽快,挥挥手让阿柴赶紧去洗衣服,自己则溜溜哒哒准备回去睡大觉。
走到半路,看见瞎猴子拿着一根麻绳从马厩走出来。
那麻绳只有小拇指大小,一看就知道是捆干草喂马用的,这个时候他不在后山训练,喂的哪门子的马?
沈柏心生疑惑,调转方向朝马厩走去。
白日骑兵都在训练,马厩里的马不多,沈柏转了一圈,发现周德山的坐骑烈英不在。
眼皮微挑,沈柏又从马厩转到后山,经过之前的比试,这些人都认识沈柏,一路走来都有人跟沈柏打招呼,沈柏眉眼含笑,一点架子也没有。
走完一遭没看到周德山的身影,沈柏找到瞎猴子,寒暄了几句,便哥俩好的把人带到后山树林。
瞎猴子毕竟给镇国公做了多年的亲卫,警惕心很强,不动声色道:“营里的兄弟都是有过命交情的,有什么话沈少爷大可当着兄弟们说。”
沈柏笑眯眯的看着瞎猴子:“猴爷,我是没什么要瞒着兄弟们的,就是不知道周校尉为什么要瞒着兄弟们和顾督监偷偷离营。”
沈柏说得随意,瞎猴子完好的那只眼飞快的闪过诧异,不过很快恢复镇定,若无其事道:“沈少爷有所不知,今日顾督监告假回国公府了,督监不在,周校尉就得抽出时间巡营,以免底下有将士偷懒不好好操练,沈少爷可是有事要找周校尉?”
这借口找得很是完美,若不是沈柏先去马厩查看了一番,只怕都要被蒙骗过去。
“猴爷,赵定远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虽然输了比试,但一定会想法子抵赖,今日顾督监不在,若不是有异常紧急的事,周校尉绝不会离营,猴爷难道不担心其中有蹊跷吗?”
多费口舌无益,沈柏直接把眼下的利害关系都摆出来,瞎猴子神情犹豫起来。
知道从战场上下来的人疑心都很重,沈柏只能下猛药:“周校尉擅自离营是重罪,我若离营却是罔顾圣意,当诛灭九族。”
说到这里,沈柏停顿了一下,看着瞎猴子认真的说:“请猴爷告诉我实情,我若有半分谋害周校尉的意图,猴爷大可上御前告我昨夜擅离校尉营去见兵部令史李为大人!”
瞎猴子被沈柏这番话惊得眼眸微睁,盯着沈柏看了半晌,见他眸子清亮没有丝毫玩笑之意,心底也浮起两分凛然。
沉默良久,瞎猴子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沈柏,警惕的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瞎猴子才凑到沈柏耳边低语:“事发突然,周校尉也没和我细说,但我猜测,应该是周小公子出了事。”
周德山伤了腿,回京后脾性确实比之前大了不少,前两年与妻子和离,与族中其他人往来甚少,只剩周珏这个独子还能勉强牵动他的心神。
沈柏眼皮微跳,隐隐觉得不妙,周珏在太学院和她一样纨绔,但平日都是打打闹闹闯点小祸,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分寸的,怎么会突然到了惊动周德山的地步?
上一世周德山被革职问斩的场景涌入沈柏脑海,控制不住的心悸,沈柏当即对瞎猴子说:“猴爷,我要出营!”
瞎猴子皱眉:“沈少爷,周校尉和顾督监都不在,我不能放你出营。”
时间紧迫,沈柏没办法解释那么多,拱手冲瞎猴子作了个揖恳求:“我怀疑有人设计要谋害周校尉,猴爷若是不能助我出营,还请猴爷看在之前我为校尉营要来粮草的份上,不要阻拦于我,待事情结束,我自会向周校尉负荆请罪。”
沈柏字字都说得很诚恳,瞎猴子眸色晦暗的看了沈柏一会儿,沉声开口:“我知道后山有一条小路可以出营,不过要绕三里路,而且马匹不能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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