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我怒目圆睁,却在触及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心中莫名一颤。
那里面,似乎蕴藏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愤怒、受伤,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苏沫,」他低声呢喃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到底是谁?」
我冷笑一声,别过脸去,不去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这个问题,王爷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何必再来问我?」
「不,我不知道!
」他突然收紧手臂,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爱着谁!
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一句近乎呢喃的叹息。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原本准备好的尖锐言辞,此刻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
这一刻,我几乎要沉溺在他温柔的陷阱里,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
不,不行!
我不能被他迷惑!
我猛地推开他,冷笑道:「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演戏吗?我可不是「沫颜」,不会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就哄骗过去!
」
他被我推得后退了几步,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翻滚着我读不懂的情绪,半晌,才缓缓开口:「苏沫,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恨我,怨我,我都理解。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对「沫颜」……」
「够了!
」我猛地打断他的话,心底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熊熊燃烧起来。
「陆砚绎,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敢说,你对「沫颜」的爱,不是建立在她的温柔顺从,她的善解人意之上吗?你敢说,你没有在她身上寻找过一丝一毫你那逝去白月光的影子吗?」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要去哪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我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当然是离开这里,离开你!
陆砚绎,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梅园,留下陆砚绎一个人站在原地,身形萧瑟,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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