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李文柏推脱,硬生生将人按在了客位上,这才转身坐回上首。
贺老夫人尽管年事已高,臂力却仍很好,从小疏于锻炼的李文柏几乎是被拎鸡仔一样给拎到了座位上,直到屁股挨着椅子才反应过来告罪。
贺老夫人眉头一竖:“刚刚怎么说的?”
李文柏被呵斥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方才吴氏说的“不要多礼”
,不由得摸摸鼻子苦笑。
此时吩咐下人上茶去的贺飞宇也转过头来,笑嘻嘻道:“贤弟不必那么拘谨,早说过我家没那么多规矩。”
这么一闹,彼此间倒确实亲近了不少,李文柏简单地向吴氏见过礼,唤来李二拿出了准备好的酒坛,笑道:“一点心意,还请老夫人和贺夫人笑纳。”
“哦?”
吴氏眼睛一亮,她自然听丈夫说过李文柏的本事,那入口绵长而又烈烈的酒,早就神往已久,“这就是你酿的酒?”
“回夫人,正是。”
李文柏掀开盖子,亲手给贺老夫人和吴氏斟满,“虽然比不上军中的酒性烈,但也比市面上的酒烈上不少,给老夫人和贺夫人尝尝鲜,但切记不要多饮。”
吴氏不愧是女中豪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仔细品了品残留的酒香,忍不住拍掌赞道:“好酒!
哈哈,这才算是酒嘛!”
李文柏先前就知道吴氏豪爽,但是亲眼见到才知道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干脆豪爽。
贺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虽然也想像吴氏那般豪饮,但止不住贺飞宇在旁不断劝说,最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浅浅抿了一口。
就这一口,贺老夫人只觉辛辣无比,一股浊气直冲头顶,忍不住一阵晕眩。
“老夫人?!”
李文柏大惊失色,这酒果然对年长者来说还是度数还是太高了吗?
“呼...”
贺老夫人却只是长长舒了口气,只觉饮后神清气爽,不由得一掌拍在桌案上,“好酒!
李文柏啊,你酿的酒果然比外面那些寡淡如水的所谓名酒要强多了!”
见老夫人只是有些脸色发红,并没有其他不舒服的迹象,李文柏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但还是鼓起勇气严词拒绝了老夫人再喝一杯的要求。
好在贺老夫人知道李文柏是一片好意,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
烧刀子之后,李文柏又献上了准备好的香皂和药膳配方,两位长辈见着李文柏越发觉得顺眼,此人送的礼符合自己的身份,也用了些心思。
趁着气氛正好,贺飞宇眨眨眼睛,凑到老夫人身边道:“祖母,两个月后就是秋闱,李贤弟正在备考,但他底子不太好,孙儿想请王大人帮帮忙,您看...”
没想到贺飞宇会在这个时候提科举的事情,李文柏面色有些发红,虽然不知道那个“王大人”
是何种人物,但能在科考上帮上忙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刚刚送完礼就提这个,让李文柏心中有些别扭。
贺老夫人却不这么觉得,听见贺飞宇说李文柏读书准备参加秋闱反而很是高兴,但吴氏想了想,却突然问道:“后生,你可有了举人的功名?”
李文柏摇摇头,他连秀才都没有考上,自然是没有的。
更何况,他也没准备这次秋闱就参加。
古时参加省试有两种方式,一是从乡试层层考上来,拿到举人的身份再上京参加礼部试,二是入学国子监直接参加礼部试,显然李文柏两样都不占。
吴氏笑了笑,“那也无事,一个监生的名头还是难不倒贺家的,你就安心备学,好好准备考试吧!”
“至于王大人那边...”
贺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贺飞宇一眼,“那不是你未来岳父吗?你不自己去求,求到我这儿来干什么?自己去!”
听到了这里,李文柏可以说是愣在了原处,监生?可以说是把路送到了自己的脚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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