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感叹道,“哪里的坟山看起来都这么壮观啊~”
又往坟场前的小茅屋望去,如果不是她眼力极好,怕是很难发现那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破旧小屋。
只见她掀起一边嘴角,不急不缓地朝小屋走过去。
那茅草屋无窗无门,只有个够一人进出的口子,从外面向那口子里面望除了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但经年凑近往屋里扫了几眼就笑着开口,“这位是守山的师傅吧?辛苦辛苦,咱们送林家大宅子的公子爷来了。”
在她说完这话后有一段时间的沉寂,接着从屋里传来闷闷的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比这里的冷风更让人觉得阴凉刺骨——“哼哼……还有人记得我这守山的浑人呐,多少年了……那些闹哄哄的蠢家伙全瞎了眼地从我眼前一个一个走过去,连声招呼也不打,哼哼……哼哼哼……”
“师傅您就甭气了,经年替那些没长眼的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经年双手一抱对着屋里鞠了一躬。
“要你这娃赔啥不是?那些蠢家伙就晓得把东西往里面倒,可知那些个坑是我费多大劲儿挖出来的!”
经年听得憋笑,觉着这守山师傅也孩子气的紧,不由劝慰道,“蠢家伙当然只会做蠢事儿了,师傅还跟他们计较个啥呢?”
“嘿,女娃娃,你这话倒中听……”
那守山师傅恐怕也有多年没和人打交道,这一开口就像开了话阀子,滔滔不绝说个没完,经年也就陪他聊了个过瘾,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侃了又半个时辰,那守山师傅大概也是说够了,才想到外面的女娃是来办正经事儿的,终于收了话茬道,“娃娃,你敢深夜独自一人赶尸上山恐怕也不是什么寻常姑娘家吧?”
“寻常也寻常,经年不过是个尸官罢了,而且,经年也不是独个儿呀。”
说着把“尸五爷”
往身前一拉,“还有我家五爷陪着呢!”
屋里传来“啧啧”
两声,赞叹道,“娃娃,你这行头可够了,我看得虽多,也没见着像你那么好的。”
被这么一赞,经年果然乐得眉开眼笑,也不多说什么,把头靠在“尸五爷”
的手臂上来回蹭了几下以表达自己对这个“行头”
有多么满意。
那屋里的人咳了两声,又道,“时候不早了,娃娃你去吧,别怪浑人没提醒你,以前那些个虽然都是孬种,但至少孬得一条贱命在……这坟场……无火难行,有进难出啊……”
经年愣了愣,下一刻就意识到这话意味着什么,脸凑到屋口甜甜一笑,“多谢师傅提醒,依我看,师傅你也不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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